健在的子女、当今天子荣唯一的姑母刘嫖,显然有些不大开心。
“他平阳侯有什么好?”
“若是曹参还在,皇帝要联姻平阳侯,倒也还则罢了;”
“——现如今,这平阳侯国都传到四世曹寿了,朝堂都多久没有出现‘平阳侯’这三个字!”
“娶这么个落魄功侯之女,皇帝难不成还指望如今的平阳侯,能像当年的曹参一样,再出个丞相不成?!”
刘嫖一通吐槽,一旁本能弓着腰的堂邑侯陈午,面色多少有些尴尬。
但毕竟是太宗皇帝认证过的老好人,也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没啥话语权;于是,陈午也只得对登门做客的窦婴,露出一个满带着歉意的苦笑,旋即便识相的退了出去。
——堂邑侯府的规矩:有客人上门,贵客由馆陶主刘嫖亲自见;
若是相对不那么重要的客人,又或是刘嫖实在不便接见的,则由刘嫖身边的老管家去见。
至于堂邑侯陈午——堂堂勋臣之后,也顶着个彻侯之爵,在侯府内的地位,却是和下人仆从无甚区别。
非要说有什么区别,那也就是某些特殊场合,需要陈午象征性的露个脸。
正如此刻,魏其侯窦婴受邀登门,陈午作为堂邑侯府理论上的主人翁,便要来露个脸,来表示对窦婴的敬重和礼待。
至于露个脸就走,窦婴自然也明白个中缘由,以及堂邑侯府的特殊状况……
“长公主此言,可是多少有些指桑骂槐的意思了……”
“外戚为相,固然是我汉家前所未有之事;”
“——但正所谓:举外不避仇,举内不避亲。”
“若单只因为外戚的身份,便让一个原本很有才能的人无法为相——甚至无法为官,那可不单单是宗庙、社稷的损失,也同样是天下人的遗憾呐?”
如是说着,窦婴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淡笑着低下头,作势端起了茶碗。
暗下里,却是不由得吐槽起刘嫖的这番举动。
——窦婴没想来的!是刘嫖送了贴子,专门邀请窦婴过府一叙,说是有要事相商。
偏偏眼下,又是窦婴即将获任为亚相御史大夫,正式成为预备丞相的关键时间节点;
如此关键的时候,窦婴也不敢因为没照顾到刘嫖的小情绪,而惹了东宫老太后不愉。
亲自登门,不过是给东宫老太后,以及即将到手的御史大夫之职一个面子。
结果自己屁股都还没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