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太尉条侯周亚夫二十万、大将军魏其侯窦婴二十万。”
“——五十万大军呐~”
“当年只道是兵峰所盛,无可匹敌;”
“却不知,这五十万大军,单就是军粮,每月便是百万石之巨……”
···“丞相秩禄万石,实俸四千石——这百万石军粮,可是够我汉家,给丞相发二百五十年的俸禄啊?”
“二百五十年的丞相俸禄,却只需一个月,便要尽被平叛大军吃入肚中……”
“——吴楚之乱三月而平,战前整备一月,战后班师、遣散,便又是二月有余。”
“一场吴楚之乱,长安朝堂所耗费的军粮,竟然够我汉家,给丞相发一千五百年的俸禄!”
“这数百万石军粮——这一千五百年的丞相俸禄,从何而来?”
“还不是关中百姓民,户得田百亩,岁得米粮三百石,又以三十税一之比,每户十石缴上国库,以数十万户百姓民一年的农税,十石十石凑出来的?”
略带苦涩,甚至还隐隐带着些义愤填膺的话,顿时惹得兄弟众人——包括刘荣在内,都纷纷面带惊奇的挑起了眉角。
嘿!江都这三年,刘非这是铁定没在王宫里头醉生梦死啊!从小就在深宫里头,自幼连钱都没用上几回的公子哥,居然都感悟到人间疾苦了?“江都王太傅……”
“是谁来着?”
“教的可~以啊?”
如是想着,暗暗将‘查查江都王太傅’的事记下,刘荣便含笑点下头;
见刘非一副说上了头,缓过神来又有些尴尬的模样,也颇为贴心的接过了话头。
“确实如此。”
“当年,一场吴楚七国之乱,相府国库、少府内帑加在一起,花费了粮食上千万石,又各式财货价值数十万万钱,才堪堪得以平定。”
“——朕还记得当时,是建陵侯为少府;”
“几乎每一日,少府都会在宣室殿外向先帝哭诉,说太宗孝文皇帝二十多年的积蓄,一场吴楚之乱,便去了将近一成……”
···“叛乱平定之后,少府内帑存粮消耗过半,更有关中粮商米谷狼狈为奸,伙同朝中功侯贵戚哄抬粮价,以食民之肉、饮民之血。”
“先帝震怒,遂以朕掌关中粮价平抑事,以免关中生灵涂炭,百姓民不聊生……”
“当年,朕主平关中粮价,河间、临将,又江都、常山诸王,那也都是曾帮衬于朕左右的。”
刘荣此言一出,刘德、刘余两个聪明人本能的一对视,而后默契的选择继续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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