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普洛森人的操典上写着,坦克攻击预设阵地的时候需要步兵配合。
在遵守操典方面,普洛森人一向做得很好。
等敌人坦克的声音也远去之后,伊里奇站起来,沿着战壕走,一边走一边安抚战士们——就像刚刚敌人进攻之前那样。
人肉眼可见的比刚刚少了很多,而且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
伊里奇挨個拍着他们的肩膀:“做得好!你,做得好!阿廖沙,你也做得好,我看到你亲自摧毁了一辆坦克。”
他这么一路走过去,直到拍到斯捷潘的肩膀。
伊里奇停下来,对斯捷潘咧嘴一笑:“又活下来了?”
“是啊。”斯捷潘也笑了,“你不也一样?我以为你要么会死在阵地上,要么会吓得屁股尿流发挥不了作用,结果还不赖嘛。”
伊里奇靠在斯捷潘对面的战壕壁上,笑着拿出卷烟:“我也很意外,毕竟参军之前,我只是个管发火腿的本堂神甫。昨天晚上我还做噩梦呢,梦见今天阵地上就剩下我一个主官了,然后战士们全跑了,我跟在他们背后不断的挥舞着手枪,喊‘回来,快回来’。”
斯捷潘哈哈大笑,旁边听到伊里奇话的士兵们也都笑了。
笑完,斯捷潘说:“现在就好了,这些新兵,已经是男子汉了,根据我的经验,第一波没跑的人,后面都不会跑了。”
旁边一直在听的二等兵喜出望外:“真的吗?所以待会敌人再上来,我不会尿裤子了?”
斯捷潘:“别笑,你以为这是好事吗?不,这是坏事,意味着你已经不再是人类了。就算你能从这场战争中活下来,伱也不再是人类了。”
二等兵瞪大眼睛:“什么意思?我三头六臂了?”
斯捷潘:“你问神甫,他懂,我是大老粗,不懂。我就是觉得……反正之前探亲假回家的时候,感觉我家那个连狗都不喜欢叫的小村庄,让我处处都不自在。
“干净的床铺、婆娘的笑容,还有儿子的哭闹,全都让我不自在。我甚至失眠了,是叫失眠吗?那个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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