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得已经忽略了肚中的饥饿,和喉咙里的渴。
嘴里的干,把试图湿润的舌头舔伤了。要张开嘴,是什么黏住了,张也张不开。
意识飘飘忽忽,感知摇摇曳曳,什么是我,我是什么?
想起一句诗,爱写词的辛弃疾写的诗:“一气同生天地人,不知何者是吾身。”
“啪!”
夜无眠猛然睁开了眼睛,喘着粗气,呼吸着又臭又痛的空气,一阵反胃的感觉上涌。
“恰到好处”,这反胃的感觉只涌到喉咙尖尖儿,没有到嘴里,卡得十分关键,不上不下。
“当啷啷”,他要把手伸到喉咙里去催吐,自助一程,右手却被什么东西,有力地拉住了,才到中途即止。
“当啷啷”,左手也被拉住了。
“呕~”干呕的声音胡乱地发着,他吐出来一些酸水。
这动静惊扰到了人,来人端着一碗水,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水不是很干净,夜无眠看得渐渐清晰了,失去的焦距又回来了。
碗底泛着一个光圈,光圈旁沉淀了几块黑乎乎的泥,不知道是污垢还是食物残渣,但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有一口喝的,已经是极大的恩赐了。
嘴角带着渴望的笑,看那个人够意思地把碗送到了嘴边。
“啊~咚咚”一口气猛喝了一口,喉咙剧烈刺痒、刺痛,猛地大声咳嗽起来,刚才喝下的水,呛出来十之八九,喷了那人一脸。
“啪啪”。
挨了两个耳光后,碗被扔在地上,裂成两块,一半朝上,一半朝下,阴阳。
灰暗的碗底,是灰暗的人生。
总算有了口水润了嗓子,身体上除了痛以外的感觉,也慢慢回到了自己的怀抱。
耳边听着细细碎碎的痛苦呻吟声、鞭打声,老鼠吱吱声。
眼前树着十几条木栏,哦,仔细看清了,好像是门。
地上是干草,夹带着一些粪便、馊掉的食物,在这冰冷的时刻,还冲起令人作呕的臭味。
这里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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