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这狱卒,为何自作主张,拉下木门?”
狱卒叫苦道:“刘试百户,您有所不知。自您走后,这个人犯,就一直在牢里疯叫,扰得人不安宁,小的怕上面长官怪罪下来,只得拉下这木门,隔绝了叫声。”
大耳刘风走近囚室,见夜无眠仍被牢牢捆绑着,后背上的琵琶骨里仍插着勾刀。
除了气色明显好转以外,未曾见有什么异样,这才“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夜无眠假装出一副被吵醒的样子。内里暗暗侥幸道:“幸好这狱卒没有说我呼喊蜈蚣兄一事。否则一旦引发得刘风怀疑,要上下搜我的身子,教他发现了后背琵琶骨上的端倪,可就不好了。”
刘风、钱千户二人,走进了囚室。钱千户看着夜无眠,眼中能喷得出火来。
刘风苦笑着道:“钱千户,您今天执意要亲自押送这贼寇回应天府,属下当然不敢不从。只是属下还是要多嘴一句,山高水长,您可千万千万,一定一定,莫要因仇恨,而在半路将他杀了。否则镇抚使那边……”
“够了!”
钱千户怒喝一句,打断了他的话,道,“左一个镇抚使,右一个镇抚使,你刘风是当我这个千户不存在吗?”
刘风连忙单膝跪地道:“钱千户,属下对千户您的忠诚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个中利害,那日您初次来牢中看这贼寇时,小的已经说过一次了。望千户大人,要以大局为重啊……”
钱千户脸上结起一层寒霜,想要发作,却没有发作。
夜无眠瞧着,眼见跟钱伯宁有八分相似的钱千户憋屈至此,大觉有趣。
心中又有几丝疑惑,暗道:“钱千户想要杀我,但是似乎,他上头的镇抚使,却不想杀我。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那位高高在上的镇抚使,要留我一命?”
他戴着假脸皮,自然就代入了张大球的立场。思考中的一切“我”,自然都是张大球。
他心想道:“张大球不过只是湘江边上的一介草寇,手下所能掌控的草莽之数,不过三四百人,能拒长沙官军的零星围剿,但始终不成气候。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