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如无物,简单收拾了一番行头,提着拂尘,迈着莲步,整理装束,望夜无眠追去。
夜无眠心头郁闷。
那夜吉王府中,与这花旦初见时,他是女儿家打扮,今日里是儒生的模样,前后相差迥异。
按理来说,除非朱厚冒、李冬等人亲至,否则无人能识得出他。
如何这位花旦,仅与他有一面之缘,却能拨开妆容的迷扰,一眼就看出他是当日赐下赏钱之人?
夜无眠低着头,看着云生,云生这会儿心情似乎不错,咧着嘴笑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左右看来看去,沐浴着温暖的阳光,舒服极了。
“公子~”
花旦追了上来,手持拂尘,朝夜无眠一礼,道:“公子,为何故人相见,你却装作不认识我,只是听我说起此事,转身就要走?怎生避我如避虎一般!”
夜无眠看着四周往来的人,苦笑道:“你是艳冠梨园的名角,身价何等之高。我只是流浪江湖的散人,犯过事,见不得光。你我就算有所初见,也不过只是九日之前。九日前惊鸿一瞥,才转身、便怎能以故人称之?”
花旦的嘴角浅浅起了个酒窝,眼中波折着狡黠的笑意,道:“如公子这般说来,究竟是要相识多久,才能称呼作故人呢?”
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了夜无眠,脚步一顿,马耳朵轻轻扑棱在他侧脸上,痒痒的,热热的。
“这……再怎么说,也要认识两个月以上吧。”
夜无眠想起了岳不欺,他将岳不欺以故人称之,岳不欺是他两个多月前认识的,便拿他作了一回参照物。
行未多久,人渐渐稀少了起来,到了一处树林之中。
花旦将水蛇一般的玲珑身子,走到夜无眠斜前方,摇了摇头,道:“公子,此言差矣,如何能以相识时间的长短,来定义故人?所谓故人,一见如故,即是故人。”
此时金乌渐西,一场好夜,最多在一个时辰之后,就将如约而至。
冬天总是这般日短夜长。
夜无眠无力一叹,辩不过她,索性也懒得跟她去辩驳,只是道:“未得多时,永夜即至。此处郊野连陌,危机丛生。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