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功劳,怎能不趁机讨赏?
谁知夜无眠并非易与之辈,他便只好作罢。
夜无眠接了两本书,把其中一本写着是《机关经》的大部头厚书,递给江盼,道:“盼儿妹妹,你看看这书,是不是真正的《机关经》?”
他自己,则是翻开另一本略薄的小册子,随便翻到一页,读了起来。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
酒醉酒醒日复日,花前花后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读此诗,一个放浪形骸的失意酒鬼,那落魄的形象,出现在夜无眠眼前。
与此同时,他眼中精光大作,有一种通彻顿悟之感。
先前在出云驿中,他一直纠结于对“本来无一物”的理解。
对于实体存在的“心”,如何能做到“无物”视之?
摸到胸口,它怦怦直跳。贴近地面,甚至连带着大地,都有它存在并影响的痕迹。
可读到“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时,他短暂地忘掉了这种自作多情的纠结。
短暂地忘记了那方寸之地,存在过的证据。
醒时傍花,醉时也傍花,无论醒醉,都只是花儿,随便你怎么想,随便别人的心,是怎么看。
也许,“本来无一物”,一开始是指向别人的心?
夜无眠激动了,一种从所未有的明悟之感,从心底里绽放开来。
尽管唐伯虎写这首诗的时候,并不作他这样的感想,而六祖慧能题下“本来无一物”时,也并不是将他人心做自己心。
然而造物主,钟情于每个人的私人体悟,从不吝啬奖励任何自洽的人。
就在夜无眠欣喜若狂,大踏步着,差点就要迈入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时,江盼的一声惊喜尖叫,将他从这宝贵的悟道中,拉扯了出来。
“是的,自在哥哥,这就是《机关经》,如假包换的《机关经》!是被我娘拿去换儿子的《机关经》!”
江盼本就是跳脱的性子,这样欣喜的声音,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