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自己刚吃完饭,也有些犯春困了。
总之,上午还在滔滔不绝,仿佛这辈子都讲不完那些政务的宣武帝,又恢复到了从前言简意赅的模样,
工作效率瞬间飙升,寥寥数语了结了午膳前商讨的政事之后,
他话锋一转,终于提起了登闻鼓一事——
“传,徐州举子窦继飞、苏州举子储子勉、渝州举子费顺弘……”
一口气将十四名举子的身份名字尽数报出,李德海细声细气地拖长了尾音:
“入殿觐见——”
“怎么都是些举子?”
难道太子殿下和圣安公主之间,关于春闱的事儿还没完?
朝堂上,因为这敲击登闻鼓之人的身份,不少朝臣的视线又开始隐晦地在云舒与太子二人之间来回扫视起来。
云舒一律都只当看不见,
她老神在在地揣着手,姿态闲适地站在前头,目不斜视。
一旁太子唇线紧抿,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更是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以窦继飞为首的一群人便跌跌撞撞地入了大殿。
这里曾经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地方,夜深人静之时,他们不止一次地幻想过自己穿着一身或红或紫的官袍,神气地立于大殿之中,与那龙椅之上的明黄色身影对话,
随随便便一出手,便是影响万民之策。
然而现实是何等的残酷,
他们终于第一次来到了宣政殿,却是以这样狼狈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眼前。
因为昨日刚刚受了三十杖的缘故,窦继飞甚至是被人拎着胳膊拖进来的。
两侧的侍卫手一松,他便扑通一声跪趴在了地上:
“罪,罪……罪民窦继飞,叩,叩见陛下!”
“窦继飞。”
宣武帝眯了下眼,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说话都哆嗦的家伙,缓缓开口询问道:
“就是你昨日敲响了登闻鼓?”
“是……是罪,罪民想状告……”
冷汗顺着额头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宣政殿的地砖上,窦继飞花了好大功夫,才总算是将一句话完整地说了出来:
“罪民想状告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