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稳了身形,苏挽烟这才将宣纸摊在床上:“给你,纸,笔。”
余南卿的手微微颤抖着,他缓缓伸手,将毛笔紧紧握在手里。
“你要写什么?不然你说我写?”
余南卿喘着粗气,像是生命要走到尽头了一般,病体弱柳扶风,闻言问了句:“你识字……?你不是说……侯爷从不管你……”
温沉的声音明明虚弱,然而每一个字吐出嘴的时候都是稳稳当当的。
“我偷偷学的。”确实是原主偷偷学的。
这个时代的字有点像小篆,但是又比小篆要好认一些,原主有时候会偷偷去族学偷看其他兄弟姐妹上课。
只不过学得不多,只限于认跟写,更深的东西她就不会了。
余南卿不再跟她多说,又气虚的吐了两个字:“磨墨。”
苏挽烟撇撇嘴,还是照做了。
余南卿的手明明是颤抖着的,但落笔的那一刹那突然就稳了下来,书写时骨节分明的手指竟透着一股从容的威慑。
余南卿在写,苏挽烟就在旁边光明正大的看,然而,她看了半晌,也看不懂余南卿写的什么。
这不是大晋的文字。
苏挽烟好奇:“这是哪里的字?”
书写完,余南卿将笔放到床头桌上:“信封……”
“哪里给你找信封,有纸就不错了。”
“……”见此,余南卿也只能作罢。
他缓缓拿起那封信,艰难的对折着,苏挽烟实在看不过去,忙接过手:“我来我来。”
看他叠个信好像都快要了他的命一样,真难受。
然而才刚把信抢过去,余南卿的大手突然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只见他抬眸,眼里充斥着血丝,死死的看着她。
“干嘛?”这模样怪吓人的。
见她眼神依旧没半点杂念,余南卿毫无气血的薄唇微张:“苏挽烟……”
“嗯?”
“别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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