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羁押重犯的牢狱里,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更不知现在是哪天,是几时。
厉鬼一样的求死声,泣血的喊冤声,或真或假的疯癫大笑,更给这里充斥恐怖,躲无可躲。
元刺史起早来到牢狱,是因为狱令史查验一具尸体时,发现了罕见蹊跷。
“尸体的双眼是死后一直睁着,被雨水打烂的,全身只有旧伤,凭手上的茧可知此人生前为射师。我是察觉他唇色不对,才剖开他心口,然后发现……刺史请看……”元刺史:“昂。心是扁的。”狱令史:什么扁的!
谁的心是扁的。
“哈哈。”元刺史骤然笑两声,把周围一圈下属吓够呛,大伙起这么早,都还半梦半醒呢。
“刚才走神了。”元刺史肃正了神色,下令:“查此人生前身份,跟哪些人来往,查他有没有随军出战过柔然。对了,跟秉芳案有牵连的那些人是不是还关着?”主簿回道:“是,就在这所牢狱。”
“让那些人辩认,在秉芳见没见过这个人。”狱令史:“那凶手……”主簿瞪这小官一眼,你只管验死人,乱伸手给你剁了!
元刺史匆匆来,匆匆走,不争气的从侄今天季考,他得去瞧瞧。主簿追赶着官长,别的下属不敢问的,他得问:“刺史知道谁杀了这个射师?就算死者该死,凶手也不应放任不管哪。杀人手段如此诡谲,查而不抓也可,至少警告他……”
“旧事了,你不知。”元刺史疾步不减,说道:“杀人者是兰族的一名女子,没姓没名,从小被部落里以‘一女子’呼唤来、使唤去。她天生神力,被选中征战柔然,立了功后,受陛下召见于明堂,又再召入宫中皇信堂!”主簿听得直冒汗,感慨:“原来是位女勇士。然后呢?”
“我怎知!她从皇信堂出来时,我正好在,当时我戏言可娶她,唉——她打了我一耳刮子。哈哈,逗你的,后来听说她不愿受官职,愿做个寻常百姓嫁人生子,她向陛下许诺以后不乱用神力,如果杀人,那她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