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菜食是她亲自做的,我多带了饼,明早我们都得诵经文做功课,若是没过来送早食,你将就着垫垫。”尉窈揖礼相谢,问:“这里偏僻至极,晚上就我一人睡这么?”
“想进入这里,只有咱们来时的一道门,今晚正是我值守,这点你放心。再说四周院墙高着呢,墙上又有荆棘,没人敢爬。唉,实话跟你说吧,后宫这一片总共就没几个人,大部分守留的宫人都派去守太极殿、象魏那边的鱼池,再就是咱们路过的皇信堂。”秦奚官交待完就走,没提周奚官。
尉窈当然也不问。只是天黑后,她第一次没在夜里读书,她将若干书简塞到自己的被褥里,伪装人睡觉的样子,然后在门口内外洒上浮土,把张氏留下的被褥抱到最后一间库房外的墙壁下,就这样露宿了一宿。
天亮后回去,浮土上无脚印,被褥是她昨晚填塞的样子。安心不少,她阅看书简的速度逐渐更快,凡教学笔记不管有用没用全部抄写,底层发霉的书简也过眼一遍,防止漏掉任何有用的文字。
找到一卷她从未读过的,是相州刺史高闾的一卷文集,当然为抄写本。
就这样,尉窈找到一卷抄一卷,找到残文抄残文,绝不积攒到最后一起抄。
中午来送饭的奚官又换了,尉窈知道陈书史不会再给她换藏书库,于是她也懒得应付,指着地面冷漠二字:“放这。”太阳再一次落山,尉窈把所有书简过了一遍。
不,木箱底部还有四组合扣而捆的薄木牍,那就挨个打开看看吧,麻绳缠的圈数不少,系的是死扣,好在系得不很紧。
解开后,这两片木牍上都写有字,入目令尉窈惊骇!她左手上的写着:可信死后转生。
右手上的写着:潜于周围。尉窈差点把这俩木头片丢出去。不怕,不怕!
她立即劝自己别害怕。就算有人和她拥有同样际遇,也重生了,那又怎样。
只要没人知道她的秘密就行!尉窈解开下组木牍。一片写有:一别。另片写着:好眠。
第三组木牍的左片是:阿兄我怕。右片是:不怕了。最后一组木牍。左片上写着:众生目中从无我。
右片是空的,没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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