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道:“原来真是尉郎君。郎君长高了,也变样了,刚才我没敢认。”
尉景瞪她一眼,抱起高欢:“走,先找个地方吃饭。我不是跟你发火,是恼你根本没把我当朋友。算了,一会儿等你吃饱了再和我说。”
他又喝停马,催高娄:“你坐马上,我怕来阵风把你吹跑二里地,我还得追你。”
“嘻嘻。”高欢捂嘴笑。
尉景捏一下对方的小腚,哎呀,瘦得连这地方都没肉。“阿欢?”
“哎。”高欢稚声应。
“叫阿兄。”
“阿兄。”
尉景等高娄上马坐稳,仍扛着高欢,一手把紧小家伙,一手牵着大蹄的缰绳缓行。他先是走在马头前,再走在马身侧,与高娄瞧向他的小心翼翼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高娄,你还记得在平城时,咱们一起登上皇舅寺的浮屠顶么?”
“记得。”
“嘿嘿,我也记得。”
高娄被逗笑,尉景看着她的笑,心生喜欢。草原平坦,周围又有家仆保护,他就倒退着走路,再问她:“你这段时间还学诗么?”
“在学,尉窈女郎赠我的笔记,都是她点烛熬夜写的,我不敢不珍惜。”因为父亲好赌,她把所有笔记都藏到了一处隐蔽地方,每隔几天取出一卷背诵。
高欢小脑袋一点,可惜没人在意小家伙给阿姊认真作证的举动。
尉景欣然:“那你学得应该比我学得好。”
高娄知道尉郎君单纯直率,她不做虚伪自谦,刚和他又彼此相望,前头一骑飞奔过来。
是个布衣少年,焦急神色冲高娄喊道:“高娄,你阿父又赌输了,我看见有无赖在镇上到处找你们,你们快跑吧!”
“什么?”高娄怆然泪下,把高欢吓得嚎啕大哭,朝阿姊伸出手臂。
“啊……阿姊,我要阿姊抱,阿姊。”
尉景大概知道这对姊弟为何过成这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