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遵循古礼,讨论制度,定诸经课业,选拔文官等等。这期间如果发生战事,或者白整那边定下伊阙山石窟的凿山章程,恐怕所有国学馆的建造都得往后延。
元志没忍住,趁任城王摇头的一息间,迅速窥视马车边的赵芷一眼。她没变,精气神真好,可是他又长白头发了。
元志声音敛小,把心里的担忧如实告诉元澄:“我知大长秋卿白整去伊阙山了,洛阳是不是也要修建旧都规模的石窟?那样的话,我恐四门小学即使开始营造,也会半途而废。所以请教澄王,侍奉陛下的侍臣,有哪位得宠胜于白整?我好登门拜谒,让此人帮着在陛下跟前说几句官学修建十分重要的劝谏之言。”
“侍奉陛下最久的,当属御医王显。可是修建学馆一事,找王显不如找孙惠蔚。”
“下官明白了。”元志一直目送元澄进去宫门,遗憾任城王府的幕僚、护卫都在,他不敢多看赵芷,只得登车离去。
苟主簿等在车内,官吏二人已能确定,尉骃没理会错他们前几天的提醒,至少做到了一点,没向任城王乱开口,没有提前透露四门小学营造这件事。
当天下午。
一行契胡族武士离开洛阳,向着平州方向疾驰而去,他们是受少主恩师一家所托,打听罪徒巩蔼现被流放到哪段路途了。
尉窈中午离开皇宫,赶去文雅精舍的路上还在想着这件事。
她昨晚摸着巩蔼留给她的红绳,心里一阵阵不安,说不上那种不安从何而来,尉窈没有放任着不安不管,她清早离家前去隔壁找荣师弟,还把红绳的样式画下来,交给了师弟,助武士们寻找到巩蔼。
现在城内城外的乱贼已经肃清,尉窈恢复从前的独来独往,她路过太学遗址时,步伐缓下来,思忖找回《三字石经》的事情,朝廷在议了么?
此事每拖延一年,找回的难度就越增。
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童从她前方跑到一堵残缺墙壁处,用小石子在上面乱画。
旧日回忆如水,冲向尉窈眼前,令前世之景和现下目睹重叠。
小童画的是一对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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