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坐北朝南的屋舍说:“赵姨,那间廨舍就是。”
当值的武吏纷纷来拜见,这些武吏有掌管厩牧的,有掌管兵械的,有主簿帐文书的,还有管理杂畜、安排骑乘出行的。
赵芷和武吏说话的工夫,尉窈、元茂先进廨舍里看。屋内与外面一样都摆放着长势旺盛的兰草,冲淡了新刷的墙壁气味。北墙上悬挂着几张威武大弓,东侧墙前摆放着武器架,西侧墙前是书案,书案上面和两侧位置都有书籍。
“真好。”尉窈为阿母高兴,“真宽敞,比我的廨舍透亮好多,屋顶也高!”
她朝书籍那边走,元茂在后头瞧她身影,眼睛控制不住总想往她腰身瞅,真是越看心越荡,越荡越想看。
尉窈拿起最上层的一卷书,展开后,里面是画成图的武术招式,没有文字。
她第一次见识一招一式的搏斗图,感兴趣地看到第二招,元茂忍不住了,手覆到了她手背上,又紧张缩回去,紧张到说话声都有点变调:“我想你了要……窈窈。”
尉窈调皮,把武术图往他脸前递:“就用这招,揍你。”
有人欢喜有人酸。
隔着几堵院墙的另片廨舍区,元志朝着骑曹所在的方向长吁短叹。
苟主簿过来,正好听见,说道:“别驾攒着点儿‘叹’吧,以免入冬后属下们长冻疮。”
“哈哈。”元志以笑掩饰心虚,问:“尉窈问完高聪了?结果如何?”
“高贼已死,这厮奸诈得很啊。”
高聪和李彪的过往交情,是元志推算出来的。
元志清楚李彪的为人,是因为当年担任洛阳令时,与李彪当街争道,都不退让,闹到了先帝跟前,从那以后,洛阳的道路采取分道而行,“分道扬镳”之说渐渐传开。元志担心遭到官职高的李彪报复,才主动奏请去恒州。
至于高聪的为人,元志是从现在的洛阳令贾祯那打听到的。
贾祯当年任中书博士时,跟随高聪出使江左,那时后者任中书侍郎,是贾祯的官长。回程的路上,贾祯得知母亲生病,高聪允许贾祯回乡探母,然而贾祯不久就被朝廷治罪,被免除官职,罪名竟然是私自返乡!
元志再从司州署堆积的公文里,找出所有和李彪、高聪相关的,从而推算高聪一定会来洛阳找李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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