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外面,道:“唉……来势汹汹啊,怕是城里药铺医馆都得给糟蹋一遍,不知道做戏给谁看,又来了。”
李观一道:“反正和咱们没关系就好了。”
老大夫叹道:“是啊,这帮缇骑,总是这样横行霸道,瞧瞧这药材,不是养气的就是安神的,这次怕根本不是因为什么逃犯,单纯他们自己修行缺了药,来我们身上咬一口。”
李观一从大夫手里拿了药,轻声道:
“陈老,人多耳杂。”
老人止住话题,给少年人的药多了些补药,拍了拍他肩膀,自忙去了。
回春堂客人都一散而空,店内气氛暗沉,李观一受了伤,早些回去了,回去的路上买了一只烧鸡,一壶老酒,几个馒头,慢慢走,他家住的比较偏,顺道上了一条偏僻小道,更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走。
前面有破败山神庙。
他止步。
李观心口处,青铜鼎微微发热起来。
青铜鼎烙印内部的赤色玉液缓缓开始积累,毒素的阴冷感再度被驱逐,取而代之的是健康的活力,青铜鼎微微亮起,有一股气息流转进入双目,让他得以直接以肉眼看到某些特殊的存在。
他抬起头,眼底泛起淡青色的流光,视线当中,一只超越日常的生物在山神殿上空,缓缓盘旋。
赤色的鳞甲流转着云霞,安静地栖息着,云霞似和天边云雾相联,背后是城池,是走马观花的书生,含羞带怯的美人,是滴答滴答走过古道的青马,是摇头晃脑的大夫和奔跑着玩笑的孩童。
这一切如匍匐在这存在的身下。
那存在如此庞大,如此安详地垂眸看着那神殿前的小小少年。
龙。
李观一定了定神,感受着青铜鼎烙印逐渐积蓄玉液。
低下头,没有管这龙,只进了这一年没几个人来的山神殿。
破败的神殿里面,他抬了抬头,视线娴熟地落在最边缘处难以察觉的方位。
那里坐着一个乞丐。
他有着寻常乞儿绝对没有的高大身材,破旧的衣服上到处污渍,一双眼睛闭着,眉毛杂乱,脊背笔直,粗大的手掌搭在膝盖上,须发在风中起落,安静从容地坐在那里,犹如夜色之中静谧的猛虎。
和挂在回春堂上的人像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