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妃摄六宫事,她何以敢那般怠慢?有错当罚,她何以那般梗着脖子咄咄逼人?她哪里有一点嫔妾的恭敬与顺从?
如此一来,贵妃下令惩罚之,何错之有?
保不住皇嗣,很大程度上是她这个生母自作聪明,怀有不合时宜的清高傲骨,而另一部分,则是送舒痕胶给她的安氏蓄意陷害……
而允礼身为宗室子弟,这般迫不及待的闯入翊坤宫救美,想必心中并不纯粹,而他们二人之间是否有首尾也未可知,如此看来,世兰为他定下的那些罪名,却是并无不妥之处……
胤禛眯了眯眼,遮住眼底的冷芒与一闪而逝的杀意。
这前朝后宫里,当真是永远都没有安分的一日啊!
他面色铁青,轮廓紧绷,心中已然是怒极,缓缓开口道:“朕知晓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朕知晓了。”
目的已经达到了,年世兰唇角微翘,又随口抱怨了几句:“皇上定要好好处罚他们,才能遏制这种不轨之心,臣妾只是依照宫规律例将果郡王这逆贼押入慎刑司打了板子而已,并封锁了内宫消息,眼下想想真是便宜他了,剩下的,还得靠皇上您来处置呢!”
听到她说“封锁消息”,胤禛神色稍缓,心下念头百转,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世兰深得朕心,行事颇有条理。”
年世兰扬眉笑开,拉着他往翊坤宫而去,顺势转换了话题:“皇上快走,您一出宫就是这几日,臣妾甚是惦念呢,翊坤宫里蟹粉酥做得好,待会您也尝尝……”
侧目瞧着她说话间眉宇间跳跃的灼灼艳色,胤禛神色一怔,呼吸也随之沉了沉,面上不动声色,牵着她手的力道却是微不可察的重了些。
还好,还好还有世兰在他身侧相伴……
……
从翊坤宫出来,胤禛便径直去往了慎刑司。
果郡王白日被杖责了三十大板,尽管是身子强健,却也已是气若游丝。
侍从们得了翊坤宫的吩咐,只简单的给上了些药,便扔在一旁不管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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