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兰梳洗,年世兰才反应过来,今日要按品大妆,进宫参加亲藩宴。
一直到给乌拉那拉氏请完安,年世兰又随着乌拉那拉氏站在王府门前,要坐上马车了,年世兰才忽然清醒了一般,眼睛有了光亮。
颂芝扶着年世兰,看得好笑,自家主子还像从前做大小姐的时候一般贪睡,总是迷糊着。
胤禛与乌拉那拉氏同乘,年世兰与齐月宾在后面的马车上。
一上车,年世兰便靠在了车厢上,想再眯会儿。
齐月宾身子直直的坐在年世兰对面,她一贯端着闺中时养成的良好姿态,双手交叠放在膝头。
“华侧福晋昨夜睡得晚吗?这都已经卯时了还如此困顿。”
齐月宾含笑说道。
年世兰眼睛都没睁开,原本是不想理她的,想了想懒懒开口。
“多谢关心,我现下很困,让我睡会儿吧。”
齐月宾便不再开口,马车一路摇晃着驶向紫禁城。
这日可算是忙坏了,年世兰随着胤禛与乌拉那拉氏参加了宫中宴饮。
那德妃与她们只是隔席而望,倒没什么说话的机会,省了年世兰好大的事,她可不喜欢对着德妃。
上一世那碗名为安胎实为堕胎的药饮,不就是德妃让乌拉那拉氏准备,再支了齐氏端给她的么。
德妃是胤禛生母,现在动不了她,未必以后都动不了。
但现在年世兰能不与她正面相对的时候,绝不会自己凑上去,免得年世兰想起那些事,忍不住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待回到王府,已是酉时。
胤禛看着王府各处彩灯高照,彩条飞舞,奴才们一派喜气洋洋,心情也愉悦起来。
“辛苦福晋了,将府中妆点的如此繁盛。这上元佳节乃是一年当中祈福求顺的好时节,今年必定一顺百顺。”
乌拉那拉氏浅笑回道。
“主子爷过誉了,这些布置皆是年妹妹的功劳。主子爷慧眼独具,发现了年妹妹的主事之才,现在府中众人,都很是信服年妹妹呢。”
胤禛回身看向年世兰,笑道。
“听听,连福晋都夸你的主事之才了,可见你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听说你哥哥在前线杀敌十分之勇猛,你在王府亦是有大能耐的。”
年世兰心下一沉,乌拉那拉氏一句“主事之才”,轻松将她推向了僭越的位置。
年世兰面上不显,嬉笑起来。
“主子爷与福晋实在是太过抬举妾身了。这不过是妾身循着往年的旧例,抓着现成的东西安顿罢了。是福晋不嫌妾身愚笨,包容了妾身。妾身的哥哥在前线为国杀敌,自是他一腔热血难凉,想要百姓安定,才好换来家人在京中的安康。说到底,也是一个普通人的私心而已。妾身这点小本事算不得什么能耐,一切皆是主子爷赐予,妾身感恩不尽。”
胤禛呵呵笑着,向前走去。
“说得好。世兰不骄矜,不自傲,实是难得。今日都乏了,便早些歇了罢。明日是正日子,本王与你们好好过个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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