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革命、发展、流血牺牲,就像流水线上的零件,何时该出现于何地,又发生什么事,产出什么结果,都是规划好的。
“在历史客观且唯一的命题下,人类的变革与牺牲有什么意义?不过是无形大手中的塑料小人而已。”
裴剑红揉着膝盖,继续说道:
“现在假设另一种情况:历史不具备客观性和唯一性,它通往无数个未来,选择权掌握在人类手中。
“那么,当历史失去客观性,那它是否还具有规律性?
“至此,人类遵从历史规律便是伪命题,证明我们无法从历史中学习进步,因为历史本身并不‘客观’。
“将历史比作我们的过去,是否证明过去自己的所作所为,与现在的结果并不存在因果强相关?因为历史、过去失去了指引性。
“这听起来很荒谬对吧?就像懒羊羊绑在头前的青草蛋糕,不管从什么方向前进,蛋糕总在面前,象征历史的前路不唯一,不确定,那人类如何确定发展的方向?
“所以,我们对待历史的态度是什么?相信历史唯一,走在既定道路上,或是盯着自己的‘蛋糕’盲目前进?”
说着,裴剑红耸耸肩膀:
“我才不关心,历史爱怎么发展去,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便是历史虚无主义,不关心、无所谓、无法思考历史真相。
杨曙笑了两声:
“你说得对,我完全认同,现在请做一个小实验,可以吗?”
“如果有趣的话,”裴剑红很乐意配合。
“好,请你现在假设,自己能看到一分钟后的未来影像,你的意识选择,能改变未来影像的轨迹,你每做一个决定,影像都会先替你演示。
“你现在坐在床上,假如看到一分钟后的自己爬上轮椅,出了房间,这时本体听到母亲的呼唤,那么你接下来的行为是?”
裴剑红思索片刻:
“爬上轮椅出门,重复未来影像的动作……”
“这种行为像什么?”杨曙引导着。
“像……走在既定轨迹上?”
“没错,这种感觉如何?”
裴剑红垂下头,语气低迷:
“跟着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