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的残忍,原来有两面。
当他作为承受一方的时候,很多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接受。
耳听得外面刀剑相向,各种法术声音越来越急,强装的平静他都做不到了。
三息。
云景逸抬头。
外面依旧模糊一片,但透明大阵上方滑落的血雨,极为清晰。
大师姐落地,含笑抚剑。
“可是等久了,下次我稍稍快一点。”
云景逸不答。
片刻后,大师姐再次升空。
两息半,又一场血雨。
如是十次。
大师姐终于拎着鼓鼓囊囊的储物袋回来了。
她疲惫的坐在木屋旁的树枝上,焚天剑浮在空中托着她。
她呼吸有点急,嘴角一条血线缓缓流下。
雪白的肌肤,殷红的血。
她却笑容灿烂,敷衍的拱拱手:“云道友,请吧!”
大阵终于解开,他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爹娘。
他们在灵思峰山脚,等他下去。
爹娘的脸面保住了,万剑宗的脸面同样保住了。
不过,南海派靠的是十条人命,万剑宗靠的是大师姐的剑。
她是个剑修。
宁折不弯的剑修。
容不得旁人胡乱编排的实力派剑修。
她不愿躲在长辈的羽翼下,承受屈辱。
她选择用敌人的鲜血,来清洗自己的污名。
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将她与云景逸相提并论,更别说提起那莫须有的桃色绯闻。
人们只会记得她的同阶十连斩。
之所以有这一遭,云景逸也想明白了。
如果随便谁抓了他,都能让他爹娘轻易低头,那他日后将永无宁日,连自由行走的资格都会被剥夺。
他会沦为青寰界行走的许愿符。
抓了他,就可以得到一切,只要命大,就能使劲花。
谁能忍住心动?
他爹娘这么做,只是为了告诉世人,云家少主,真不是谁都可以绑的。
绑一次也就罢了,还敢绑两次。
哪怕在宗门之内,也要撑过南海派同阶修士十轮搏命战,才可以揭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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