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
他怎么能怕安安呢,她是一个那么乖、那么可爱的小女孩。
即使她美好的年华永远定格在稚嫩的年纪,她再也回不到曾经的模样……
沈定海想起一句话,你害怕的每个鬼魂都曾是别人日思夜想,想见却见不到的人。
只愿有魂灵,夜夜入梦来。
可惜最希望安安入梦、也是安安最渴望在梦中见到的人,已经早早被埋在了黄土之下。
沈定海总觉得他已经认识到了这件往事的残酷,但每次他又会觉得,不……
远远不够。
热意模糊住眼眶,沈定海用更大的力气死死按住嘴巴,之前他是害怕,现在他却是怕自己哭出来。
老爹说的没错,他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
如果真在这时候哭出声,他不仅会破坏掉仪式、让安安的灵魂无法得到解脱,更对不起冉冉堂姑的拼死付出。
沈定海用力眨巴眨巴眼睛,将眼眶中多余的泪水挤出,这下他终于能看清眼前的景象。
无论心里情绪多么复杂悲痛,现在都不是宣泄的时候!
他从小黑盒子上移开视线,转而紧盯冉冉唇边已经干涸的血迹。
这是堂姑拼死付出的证据!他决不能在这种时候掉链子,要不都对不起冉冉堂姑吐的那麽多血!
在沈定海的视线盲区,干瘦扭曲的黑手缓缓推开了盖子,手掌连接着的手臂以惊人的方式屈折着。
随着手臂也摇摇晃晃从小黑盒子里升起,房间内忽然响起一阵哭似的哀鸣。
“痛……”
稚嫩清澈却又虚弱无力,像刚刚降生的稚子对这个世界传达出的第一感觉。
沈定海怔住,他不敢回头,这是他在现实世界中听到安安说的第一句话,即使发出声音的是一具在箱子里沉睡数十年的尸体。
他为自己脑海中的比喻而感到可笑。
安安不是稚子,她说的痛也不是在表达她对这个世界的感觉。
在看到屈折成诡异形状的手指时,沈定海就意识到了,安安说的痛是那个人渣强加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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