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库完全没有在意定军山的意思,他似乎暂时失去了攻击意图,只是走向走廊,脸上还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定军山这才收回视线,谨慎地走过用餐地点,“美味佳肴”还在桌子上,除了被真子和骆库吃掉的两盘,其他的还原封不动地摆在那儿。
原本鲜红的血液此时已经变得暗沉一片,甚至还有几只烦人的苍蝇围着盘子飞来飞去。
定军山暗暗佩服起阳光和沈定海的心理承受能力,这场面一般人看了恐怕都疯了。
还有一个人也不能不佩服,笑女。
这样想的同时,定军山走进厨房看见了笑女。
她正奄奄一息地靠在柜子前,膝盖以下的小腿被全部截断,像摆放艺术品一般被安置在水槽中,左腿叠着右腿。
定军山强忍着不适走向前。
漫长的军旅生活,他并非没有见过血,他过过刀尖舔血的生活,每天一睁眼就能看见断臂残肢,有时候他甚至会为自己还拥有完整的身体感到讶异。
但战场上是士兵的牺牲是有意义的,无论战争发起的目的是什么,士兵的心里都只有一个信念——保家卫国。
他们是为了这个信念才会站在战场上,同样也甘愿为了这个信念而倒下。
可眼前的这一切…没有意义。
只有血腥而已。
这里已经不能称之为厨房,至少定军山从没见过有厨房会是这样暗红与鲜红交错的一片。
这副血淋淋的景象让他想起别的场景。
小时候定军山看过村里杀猪,把使劲扑腾尖叫的猪绑住吊起来,吊在大铁架上,屠夫拿着刀,一刀,就那么干净利落地割在猪的脖子上。
血喷涌出来,不是滴答滴答,而是哗啦哗啦,像猛然下起一场暴雨。
只是那雨是血红色的。
杀猪的人家不会让那血白白流掉,早早的就在大铁架底下放好了大盆,用来接哗啦哗啦的血。
可即便如此,还是会有很多血落到大盆子外面,红色浸染上黑褐色的土壤,土壤像得到滋润般变得湿润起来,仿佛生命循环的另一种形式。
那个场景就和现在差不多。
不同的是,此刻定军山脚下没有柔软的土壤,只有坚硬的瓷砖,白色泡在红色中,有种说不出的恶心,以及…
在屠刀下渐渐失去生机的,不是猪,而是人。
“你还好吗?”
笑女没有死,她是失血过多快死了,听到声音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看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