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声不解此起彼伏地响起:“啥叫半瞎?”
闻叙就稍微解释了一下,哪怕帝皇命格已经不在他身,他私下尝试过,依旧认不清任何人的脸,包括自己。
“我看太子,犹如看自己,看自己犹如看众生,众生于我,都是一般模样。”
陈鹤直陡然心生佩服,他心想倘若帝皇有如此心性,如此坚韧不屈之品格,哪怕他曾经被先帝背刺过,他也愿意再次留下盛
京,辅佐对方。
试问谁拥有这样的一双眼睛,能做到如此地步的?哪怕是少于见人的深宅妇人,日日认不清他人的脸、枕边之人的脸,这如何不叫人崩溃!如何不日日愁郁!光是想想,他就觉得人生窒息,可闻叙呢?命运如此苛待,他还能如此不屈,陈鹤直从未见过这样的年轻人。
他想,哪怕对方没有帝皇命格,若长在皇宫之中,也必然是皇位的不二人选。
有些人,天生就是成大事者,自小处便可窥见。
可惜,因为先帝的一己私利,天下失去了一位注定青史留名的明君,作为曾经的朝臣,陈鹤直心里充满了可惜。
但那么再可惜,时间也不可能流传,这已然是注定的事实了。
“抱歉,我不该如此直言相询。”
听到陈鹤直的话,卞春舟这才如梦初醒,他瞬间一拍大腿:你这不就是重度脸盲嘛!你说得这么禅味十足,难怪不释那个家伙老想挖你去苦渡寺修佛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私底下没少偷偷给你发传讯符吧?5『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重度脸盲?”闻叙满脸疑惑。
卞春舟立刻凑过去:“对呀对呀,其实世界上脸盲的人还是很多的,但是像你这么重度的确实少见,你想想,平常人是不是也经常有把人记混、或者隔很长时间认不得他人的情况?”
闻叙难得陷入了沉默。
卞春舟哪里看不出这是好友的心结,自然是再接再厉:“只是你是完全记不住,轻症者需要多次记忆,才可以保留给人的面孔印象,就像你读书,有些人就是怎么读都读不进去,哪怕勉强认得几个字,过一段时间又全都忘了。”
闻叙难得觉得,春舟的呼吸有些太过扰人了:“……闻所未闻。”
“诶,大家都不敢说出来嘛,对吧?还有人完全没有方向感,天生不知道东南西北,一去陌生的地方就会迷路,哪怕是熟悉乃至是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