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方齐这个蠢货!航海之前拍着胸脯子说他不会出纰漏!还说自己就在水上长大的!这才半个月就顶不住了!”
“怎么死都行!抑郁死了!这真真……在打兵部的脸啊!”
千挑万选,找了这么个天命之子,合着半个月就凉了!
他兵部的老脸朝哪儿搁啊!这件事要是被蓝玉听到了,还不笑掉大牙!
随即,他又拿起了奏报,定定地看着,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只是很明显的,脸色久久的一片惨然,眼眸里阴暗不明。
好半响后,突的道:“走!走!去找茹尚书!快,快走!”
说实话,他已经没脸去找茹太素,真的丢不起这个人啊!
也不知道茹大人一把年纪了,能不能受得了这个刺激!
眼看着兵部水涨船高,这么大的笑话闹出来了,茹大人晚节不保啊顶!没多时,钟侍郎就跑到了茹太素的值庐前,脸色蜡黄,嚎啕大叫:“茹尚书,茹尚书,出大事了!”
茹太素此时在喝茶,刚祛了暑气,浑身自在。
见得钟勖来了,只慵懒的抬了抬脸皮子,显得不耐烦,轻轻呷了口茶,他即将退休了,为人还是很讲佛性的。
他淡淡道:“何事?”
钟勖气喘吁吁的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尽管钟侍郎已经四十有三,在茹太素眼中……还是太年轻了。
他微笑着道:“不急,慢慢说,天塌不下来嘛。”.茹太素是个佛系的人,他今年比朱元璋小一岁,按道理来说,六十五岁的年纪已经是致士年纪了。
不过皇爷还没挑中兵部尚书的继承人,乃至于茹太素今年还在兵部当值。
不过六十五岁的年纪,早早已经适应了官场的生存法则,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掀起波澜的了。
茹太素摇摇头,看了一眼兵部左侍郎钟勖,心中暗自叹口气,还是年轻啊!
还是沉不住气。
“慢慢说,钟大人,先喝口茶罢。”
钟勖已经没脸喝茶了,两股颤颤的道:“茹大人,我说了,你要稳住心神啊!”
茹太素却是笑了,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淡淡的道:“这叫什么话?老夫自从二十六岁为官,如今已三十有九年,什么风雨没有经历过?当初北元余孽攻陕西,如此大的事,本官已经稳如老狗……哦,本官依旧不动如山,泰然自若,你且说说吧。”
钟勖见茹太素如此淡定,心下也安定了下来,便学者茹尚书一般,淡然的脱口道:“方齐死了。”
茹太素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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