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巴宿一人便能够逼得胡宅和金宅两大雷坛捏着鼻子认栽。
毕竟,谁也不想半夜还在梦里就被人摘去脑袋。
更别说,巴宿还有一身堪称恐怖的养蛊邪术。
先前要不是老洋人反应快,再加上那来历莫名的葫芦短暂震慑住虫潮,眼下他们恐怕早就已经化作了一堆枯骨。
哪里用他提醒。
老洋人也是江湖老手,这会早就察觉到了巴宿身上的异样。
寻金盗骨之辈,四门八派几乎各有敛气闭息的手段。
但如巴宿如此惊人者。
他还是第一次见。
杨方话音才落,他便已经迅速冲了出去,纵步如飞,紧紧赶上巴宿身影。
目光则是死死盯着他身上那件黑袍。
此刻的它,仿佛一件活物。
在夜色中来回飘动,却没有半点声音发出。
等他们推门离开宅院。
夜风呼啸而来。
如今已经是深秋入冬时节。
寒气袭人。
但几人对那点寒气却浑不在意,只是一脸凝重的望向远处四周。
虽然辰州向来有宵禁传统,城中居民一入夜也都会纷纷紧闭大门,但此刻才入夜不到一個钟头,月亮都还未升起。
极远处的天穹外,还处于黑色和青色的分界当中。
按理说。
这个点总该有三三两两的行人。
但此刻目光所及,街头巷尾却是异常沉寂。
甚至连虫鸣鸟叫,野猫野狗的影子都见不到。
尤其是混杂在夜风中,那股淡淡的血气,更是让一行人脸色更是难看。
好重的血腥。
老洋人吐了口气,强忍着不适。
他从十岁便跟着师兄走南闯北,下斗无数。
见过的死人尸骨,甚至比寻常人走过的桥还要多。
但此刻……那股愈发浓郁,粘稠的腥味,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他的喉咙扼住,令人窒息,难以呼吸。
他已经不敢想象。
刚才那短短片刻间。
究竟死了多少人。
他都尚且如此,那两个带路的伙计,这会更是无法忍受。
不断的呼吸吐气。
试图压下胃里的翻涌。
杨方虽然看似平淡,但看他绷直的肩膀就知道,此刻的他也一定极不好受。
只是……
当老洋人眼角余光瞥过身前不远外那道黑袍身影时。
却是有种说不出的恶寒。
只见巴宿正张开双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