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给他把脉,紧锁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手搭在腕上,就能感觉到烤的慌,“高热一直没有退?”
沈鸿文说,“退了,又烧了起来。”
何思为看着他干裂开的嘴唇,知道他在撒谎,又明白他是怕她担心,她收起来拿起毛巾,去外面井水旁,打了水洗干净,搭在老沈的额头上,又将安乃近片给他吃了两片。
下乡时带的药,用的七七八八,上次一场大火加上出血热,都用光了,这几片安乃近片,还是她今天翻包的时候在包下面发现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下面去的。
沈鸿文看着头发还在淌水,浑身被雨淋透的小丫头,心口有些酸又有些闷。
小丫头关心他,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小丫头担心啊。
他说,“药还在熬着吧?中午再喝一份吧。”
何思为说,“行,那我中午再端一份来。”
看到小丫头瞬间亮起来的眼睛,沈鸿文也笑了。
男职工们都在睡觉,两人压低声音说话,外面雨下的大,声音多被雨声覆盖住,所以除了对面的王国栋,也没有人听到两人在说什么。
虽然大家对老沈没有像以前那么排斥,但是私下里也没有人与他来往,老沈仍旧是自己睡在铺的一边。
何思为离开后,帐篷里彻底安静下来。
肖寿根起身,王国栋猜着他是出去方便,也跟了出去,帐篷后面有一片被木头搭起来的棚子,也是前些天下雨为了方便而搭建的,两人站在棚子下面说话。
王国栋说,“姜干事回营部,算算明天差不多就能回来。”
肖寿根望向无处一望无际的荒野,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带回来几架五铧犁,这样赶工,还能再开些荒地出来。”
王国栋说,“我倒希望他能带些缺口耙和圆盘耙,翻出来的地不打好了,种下去庄稼也长不好。”
肖寿根说,“种苞米不行,下霜之前不接穗,种下去也不会有收成,最好能拿回小麦种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