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隆庆帝有心给谢豫川难堪,平时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应是让押着谢豫川的囚车在城中转了大半圈。
幸好有家神在“侧”,一路上,两人时不时聊几句,此番囹圄难堪的境地,竟不像他想象的那么悲凉。
不知不觉,囚车到达城外。
谢豫川缓缓睁开眼睛,一眼望见了前方的家人。
喉间不觉热意翻滚,眼眶通红。
他看见祖母远远地冲他微微点头,神情动容。
“罪犯谢豫川,下车!”
衙役打开车门,谢豫川缓慢移动,一点点从车上下来,行动之间四肢百骸刺骨生疼。
而他仅微微皱下眉头,再无其它。
涂婳的耳边,传来谢豫川低沉深重的呼吸声,那是人在努力压抑情绪时的反应。
跟谢豫川接触这么多天,这还是她头一次感受他情绪如此大。
她起身走到阳台。
远远地,她看见一个瘦高的囚犯身影从车上下来,每走一步都好似脚上坠着千斤重的东西。
涂婳有点看不太清,脑海忽然灵光一闪。
转身去书房将去年户外旅行时买的望远镜拿了出来!
端起望远镜再次看去,镜头中谢豫川那张不掩英俊的面孔映入眼中。
是个好看的年轻人呢。
涂婳心想。
涂婳关了蓝牙通话,将亲人团聚的时间留给了谢豫川和家人。
谢豫川步履蹒跚慢慢走到家人面前。
谢老夫人望着被折磨的不像个人样的孙子,心痛难忍。
“六郎受苦了。”
谢豫川走到祖母跟前,尽管身有不便,也依然屈膝下蹲,给谢老夫人和母亲周氏磕了三个头。
“孙子不孝,害祖母、母亲为我担忧了。”
母亲周氏控制不住泪水,老夫人上前扶起谢豫川。
“活着回来就好。”
周氏看着儿子身上的伤痕,不敢上手去碰。
谢豫川踉踉跄跄起身,环顾身旁,谢家人都围了上来关心他身体如何,一家人终于在遭逢大难之后聚到了一起。
涂婳吃完饭,正收拾碗筷,耳边突然一声系统音。
涂婳: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