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二十几人围靠在一起,互相检查伤口,上药。
周围其它人也都差不多,或疗伤,或休息,行了半日,所有的不满都没了,现在就想吃口饭,补个觉,也不知明日还要受多少折磨。
涂婳扫过四周,发现有些人身上枷锁已经卸下来了。
她回头不禁蹙了下眉。
“枷锁晚上休息时不卸下吗?”
谢豫川靠着树干,抬眸看向对面篝火处,“谢家之事过于悬奇,押送的衙役可能有别的想法。”
“怕你们逃跑?”
谢豫川摇了摇头,耐心为家神解释道:“谢家老弱妇孺多,跑了一个其它人也要跟着连坐,不是迫不得己,一般人不会逃跑。刚刚出发,他们既不苛待,也没有偏顾,应该还在暗中观察试探。”
就如他观察他们一样。
涂婳:“你们要一直戴着这东西行路?”那得多辛苦。
谢豫川:“自然不会,过了明日,就不必如此了。”
涂婳一时猜不到明日会有何不同,但见他语气笃定,心想可能谢豫川有什么其它的办法和安排?便也没多问。
一阵凉风吹过,她不由打了个哆嗦。
双手揣兜时摸到了兜里的糖块。
唇角微微扬起,愉悦道:“送你点好吃的糖果吧,甜食可以补充体力。”
下一秒,谢豫川只觉手心里多了一把纸包的糖果。
相处多日,他有时觉得家神待他如孩童,心中哑然失笑。
涂婳在四周转了转,发现如谢家这般,类似的也有几家人,只是人数上相对要少一些。
转了一圈,八卦听了不少。
比如她从一些犯人的小声议论中,知道了东伯侯一家和翰林学士张达义母子也在队伍之中。听说一位因拒绝跟皇家联姻而惨遭削爵流放,另一位则因触怒圣心而被革职流放边州。
君权时代,生死祸福,大概只在帝王的一念之间,涂婳心想。
官差们不放饭,犯人就得饥肠辘辘等着,出城时有亲朋送了东西的人还好一些,没人管的只能自生自灭。
阮氏将临行前母亲送来的包裹打开,想将里面的吃食分给众人充饥。
本来阮夫人还打算让丈夫和儿子送来几辆马车,这样东西也好多带一些,免得亲人路上过于辛苦。
阮大人前一晚听见夫人的想法,直晃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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