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车厢空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逼仄肯定算不上,但也没宽敞到哪里去。
亚尔斯斗篷下的手捏着好不容易捋正的尾巴,一路彻底把自己静音掉,几次下车休息都没蹦出过一个音,弄得长生以为他寡言的症状加剧了,要进化成哑巴。
亚尔斯充耳不闻,心想多说多错,二十年来头一次哔哔那么多话被人一句话打出超群效果,我还说什么,我最该做的就是闭嘴。
其实睡醒后他就后悔了,甚至怀疑是哪个感情充沛的孤魂野鬼附身了自己,那些话都不像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想想都浑身炸毛。
他、他甚至还羞耻的声音发抖——好在昨晚的自己也还要脸,努力压住了,白术他……应该没听出来吧。
亚尔斯趁着马车颠簸时从帽檐下偷偷看了一眼状态寻常的白术……嗯,他肯定没听出来。
他垂下头,端得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说来也怪,亚尔斯本身不善言辞,和白术出门聊天的时候也是少数,两人之间也是沉默居多,但从未像这次一样让人难耐。
中途修整时,白术被长生悄悄勾住头发,慢了一步下车。
长生细如蚊呐道:“你们吵架了?”
白术的声音轻飘飘散出来:“嗯?怎么会这么问。”
“还装?从今早开始你们两个之间空气都快凝固了,连松子都不出来蹦了。”
白术意味不明的拖长声音:“这样啊……”
亚尔斯在车外不尴不尬的在原地停顿一瞬,随即加快脚步向正在生火做饭的伙计那边走,转身找了颗树挡住自己,撩起颈后的头发摸了摸。
捞出来一只静如鹌鹑的小团雀。
松子清澈的看着他,弱弱的叫了两声:你们吵完了吗?吵完了我可以吃饭了吗?
活似爹妈冷战时谨小慎微呼吸都不敢大声的幼崽。
亚尔斯沉默几秒,木着脸道:“没吵架。”
团雀反应两秒后深信不疑,把一上午诡异的气氛抛之脑后,恢复活力后生龙活虎的举起一边翅膀:那我饿了。
亚尔斯就知道这货脑子里除了吃就是睡,对此丝毫不意外,左右看了看,摸出一把松子,习以为常的奶孩子。
马车里,长生战术后仰:“你笑的有点奇怪。”
透过车窗缝隙扫到某人填鸟的动作的白术回过头,他似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