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名长史走后,贾政走了过来,惊恐道:“女儿,你怎可如此莽撞,他可是忠顺王府的长史啊,你这般羞辱他,忠顺王也知道后怎肯善罢甘休?
你这是要给三思和咱们荣国府招来大祸啊!”
元春看着惶恐不安的贾政,无奈道:“父亲……您以为女儿为何要这般做?实在是忠顺王府先羞辱的咱们啊!
区区一个长史,便可以直闯赦造国公府朝您要人,凭什么?就凭他脸大吗?”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打跟贾瑜成亲后,受到贾瑜的影响,一些来自后世的词语也提前冒了出来,就比如“脸大”这个贬义词,便提前了几百年面世。
看到贾政依旧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元春只能将事情掰开揉碎了跟他说。
她转过身子问道:“宝玉,适才你说你身上这条汗巾便是那琪官儿所赠,是这样吗?”
宝玉垂着头低声道:“是的,听琪官儿说,这条汗巾乃是北静王水溶所赠,乃是茜香国女国王进贡来的,琪官儿又赠给了我,当时冯紫英冯兄、薛蟠表兄也都瞧见了。”
元春用手在宝玉额头上点了点,这才转头对贾政道:“父亲……您也听到了吧?
那北静王既然能赠给琪官儿如此一条珍贵的汗巾,足以证明他与北静王相交甚密。
而他相赠汗巾的时候,冯紫英、薛蟠全都在场,可那长史为何不去质问北静王,不去质问冯紫英甚至是薛蟠,为何唯独来咱们贾府质问您和宝玉?
难道他打听来打听去,打听到“十停人倒有八停人都说,他近日和衔玉的那位令郎相与甚厚”,却对他与别人的交往一无所知吗?”
“这……这个……”
贾政只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一时间只觉得脑子一团浆糊。
不过他虽然愚钝,并不是愚蠢,想了好一会才缓缓道:“自然是因为他觉得咱们贾府好拿捏了。”
元春长舒了口气,“便是这个道理,相比之下,咱们贾家虽是军功出身,但现在早已弃武从文。
宝玉既不像北静王身袭爵位,也不像冯紫英干练,也不像那薛蟠恣意任性。
更兼上有您又是小心谨慎的性子,他不找您还会找谁?寻常百姓都知道柿子要捡软的捏,更何况一府长史呢。”
贾政一想到自己刚才在那长史面前的窝囊模样,心里也是又羞又气,忍不住痛哭起来:“女儿啊,是为父没用,护不住咱们贾家啊!”
看到自己父亲当着自己的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