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鹤轻皱眉头,看向福王,“殿下为什么告诉我?”
“兄弟相残的事情,是父皇最不愿意看到的。”,福王叹了口气,痛心疾首,“七弟虽然没与我们一起长大,但也是亲兄弟。不管夏大人信不信,孤并不愿意七弟出事。”
先不论福王所言真与假,这个情她必须承了。
等夏云鹤离开后,福王把玩一件螃蟹小茶宠,斜倚窗际,望街上东行西走的人。
一个小宦官走进来,勾着背,唤了一声,“主子。”
“主子,为什么把消息透露给夏大人?何不待太子动手,七皇子遭难后,再借机助夏云鹤,将其纳入麾下,不是手到擒来?”
福王回头蔑一眼小宦官,“增喜,你是想帮你主子,还是想害你主子?夏云鹤得罪太子,太子这口气还没出呢,这次行猎,老七凶多吉少,如果老七神不知鬼不觉地死了,太子下一个会对付谁?”
增喜抓耳挠腮,思索半天,眼睛一亮,十分笃定说道,“五皇子。五皇子有贵妃、万敬作保,对太子威胁甚大。”
福王呵呵笑,“老五?一根筋的脑子,太子还不放在眼里。”见增喜皱眉不解,他骂道,“蠢奴才,没了老七挡在前面,下一个遭殃的,是你主子。”
增喜在一旁连连称是,福王听得郁闷,抬手打发人出去候着禁军统领廖元义,生在皇家,没一个强大的母族支持,他得自己给自己个儿谋出路。
想做闲人,生在皇家就没有能置身事外的闲人。
……
三日后,暗香宫内。
朝阳照在课室地面。
“智不足以为治,勇不足以为强,则人材不足任,明也。而君人者,不下庙堂之上……而知四海之外者,因物以识物,因人以知人也,故……积力之所举,则无不胜也;众智之所为,则无不成也……”
谢翼背到这里,忽然止声。夏云鹤神游太虚,根本没听他背书,忧虑挂在眼角眉梢。他想了想,问道,“先生所思何事?可是我背得有不妥之处?”
闻言,夏云鹤抬眸看他,少年一身鱼肚白的湖纱圆领袍,长身而立,相比前世,少了一丝粗犷,反而多了几分翩翩君子气。
思虑再三,她将福王的话复述给谢翼听。
少年听完,静立良久,凝眸注视她,问道,“先生,怎么知道这些?”
夏云鹤面上一滞,心中叹气,坦然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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