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没什么话的林桐此时想了想,开口说道:“之前也有见过许多这样三步九叩的人,问起原因,大多数都是因为爱人,子女或者父母,这样最亲近的家人生了现代医疗手段很难治愈的大病。为了替他们祈福,所以才走上这样的路。
但这里的人好像不是。”
苏成意点点头表示同意,其他地域的人没有生长在这种环境的熏陶之下,自然是有所求,才会行此事。
他给众人念了一段从朝圣者嘴里听到的歌谣的词:
“黑色的大地是我用身体丈量过来的,白色的云彩是我用手指数过来的。
陡峭的山崖我像爬梯子一样攀上来的,平坦的草原我像读经书一样掀过的。”
曲调已经遗忘了,唯有这几句词,他从前生一直记到了现在。
旁人看来,一路山高水长,端的是艰难险阻、难以想象。
但通过这几句词可以看出,朝圣之路在他们眼里似乎并不是这样,反而是诗情画意,充满浪漫主义色彩的。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苏成意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先入为主地评论其他人的选择。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
晚饭选择了附近的一家牦牛火锅。
几人其实都是红油辣锅党,牦牛肉吃起来又和普通牛肉不太一样,更有嚼劲的同时更带膻味。
味道当然是不尽人意,但几人都还沉浸在旅途所带来的心灵震撼的余震中,自然是吃什么都别有一番滋味的。
回到民宿后,徐洋躺在床上,开始对旅程的略短感到不满起来。
“为什么不多玩几天啊!我感觉时间好紧张。”
苏成意换上了睡衣,正把袖口的纽扣一颗颗扣上,没有回答。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之后还有行程。
接下来剩余的时间把计划里的景点走一趟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不过因为天气原因错过一些风景的话,没有时间再等到天气转好。
一切都得看运气。
事实证明,幸运之神不会连续两辈子降临到同一个人头上。
第二天去林芝的旅程从早上开始就实在很让人悲伤。
路上淅淅沥沥下小雨,可见度极低,四处都雾蒙蒙的。
就别提日照金山了,辛辛苦苦走一遭,就连南迦巴瓦的真面目都没见到。
除了苏成意之外,其余人都和同行的游客一样,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期待着可能的奇迹会发生。
苏成意眺望着远处,南迦巴瓦周围云遮雾罩,风起云涌。
倒是别有一番壮观恢宏的气势,不愧于南迦巴瓦在本地语言中的意思:直刺天空的长矛。
当天无功而返之后,众人低落的心情在韩冰大呼小叫的新发现之后更低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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