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勉强保持镇定的徐老头,亦是老泪纵横,断断续续地说道:“可是那个人,强凶霸道,竟然从马上跳了下来,随手就抽出腰刀,先把我女婿刺落马下,还嫌不够,竟然径直走向轿子,用滴着鲜血的钢刀挑开轿帘,把我家芸娘……”
噗!
徐老头说到这里,只觉得眼前一黑,苦苦支撑的气息陡然散了,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衣襟,整个人望空就倒,倘若不是身后两个衙役眼明手快地扶住,恐怕后脑勺磕在地上,这条老命至少也要丢了一大半。
咚咚咚!
徐家的儿子媳妇发出不似人声的悲呼,竟是大力挣脱了衙役的扶持,扑倒在地上,只顾着拼命磕头,却说不出什么囫囵话。
秦枫知道,这徐家的文气,可能是全都集中在三代的徐鼎臣身上,徐鼎臣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人,骤然遭逢如此大事,更是连话都不会说了。
“徐鼎臣呢?”
秦枫深吸一口气,没想到好端端一门亲事,竟然变成了惨事,听徐老头的说法,恐怕这一对新人已经凶多吉少。
那徐鼎臣在县学中品学兼优,被宋夫子以及秦枫等先生寄以厚望,这次亲姐姐出嫁,他也在送亲的队伍里啊,怎么不见回来?
总不会……那当街杀人的凶手,连这么个小孩子都不肯放过?
“啊!鼎臣、鼎臣呢?!”
中年农妇如梦方醒,惊惶地向身后寻找,自然是并无人影,陡然间情绪彻底失去控制,扑过去对着老实巴交的男人又抓又咬,哭喊道:“咱家、咱家鼎臣呢……你、你怎么没把他带回来?”
“啊!我……我不知道啊!”男人也懵了,顾不得脸上的抓痕,甚至连秦枫都给忘了,转身就要跑回去找儿子,猝不及防在县衙门口的门槛上狠狠绊了一交,摔得满嘴鲜血,不知门牙断了几颗,却也恍若不觉,飞快地爬起来,迈开两条腿,疯一般地跑向六合县的方位。
这……
秦枫皱起眉头,看着一地鲜血,昏迷不醒人事的徐老头,还有瘫坐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