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并未掌灯,唯有缕缕月色洒落斑驳,被寒雪映着微光,幽寂非常。
叶曦于窗前石案端坐,安安静静的抄录着经籍,纤手执笔书下娟秀小字……堆叠装订的小册已有寸许。
少女白日里染血的乱发狰容,又细心收拾成了秀美发髻,吹弹可破的俏脸犹如羊脂白玉,轻抿着朱唇忙碌,显得极为认真。
只不过星纱华裳所映的月光有些残缺,断臂处垂落的纱袖随着书录而轻颤摇曳着……
“伤势如何了?”
男子温和的轻笑传来,叶曦手中纤毫稍顿,美眸轻抬站起了身子。
她望着赵庆的到来,并未开口说话,只是浅笑轻轻点动螓首,继而自储物戒中取出小巧器皿,像是要备酒或煮茶。
“不用忙碌了。”
赵庆看她这幅模样,心中不由觉得好笑,却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他随意双手抱胸,靠在庭中的古树上:“刚回来,大家都在行宴,过来看看就走。”
叶曦神情温柔,缓缓点头后,便又重新坐了回去,檀口轻启嘶哑含糊着:“好多了,多谢师兄。”
可她不坐下还好,这一坐下……赵庆就更是觉得别扭了。
这让他不由想起……刚刚另一个安静端坐绘符的女人,好悬没给他怼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相较之下,眼下的这个少女,赵庆就不会有任何惶恐忐忑了。
“龙典尽量不要留下经络图绘,其余秘法无关紧要。”
他神识扫过叶曦抄的那些东西,如此轻笑叮嘱道。
“叶曦记下了,只是凭此静心,这便烧掉。”
少女浅笑无声神识传音,螓首点动的同时,催使一张火属符箓,当即便把自己抄的东西烧了个一干二净。
骤起的炙热光芒撕碎了月色,清寂寒风吹拂而过,映着女子的倩影在霜雪中轻舞……拉长……而又消匿。
赵庆:……
不是,哥们儿。
你这是被夺舍了!?
他心知叶曦的内心显然极不平静,自是会生出不少怜悯,但却也无法完全共情,只觉得这姑娘好像换了个人。
安静、温柔、乖顺……给人的感觉似乎极为舒适。
但实则……赵庆只觉得哪里都不舒服。
“山庄里有鉴宝宴,先前相助咱们的道友都在行乐,你怎么没去?”
似是感受到了男子言语中的关切,叶曦浅笑无声,轻启朱唇展示自己口中血疮,神识柔弱波动:“本想先平心静气日后再露面……叶曦这便随师兄去入宴侍酒。”
随着少女再次轻盈起身,寒风卷起垂落的星纱裙袖,也点亮了那些黯灭飞扬的纸烬,斑斑点点的星火尤为梦幻。
眼看少女这幅言听计从的温柔姿情……
赵庆顿时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寒意渗入骨髓。
“癫了,彻底癫了。”
他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