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莫陵还没走几步路,竟转身回来,随便找了一处阴凉处,盘地而坐。还小声嘀咕了一句晦气。
可这声音却小得隔壁三人都听得仔仔细细。三人便又开始用心声打赌起来,究竟是谁,能让周莫陵气得走回来,而且不敢嘲讽回骂的。
敢这样子做的人,只有四个。
血蝎堂的陈峁河堂主,这一大男人别看他平时为人处事不爱说话,一副高冷模样,在教导学生和看不惯别人的时候,一出声便击中别人的要害,句句得理不饶人,有那么一回,陈峁河直接把周莫陵怼得吐血。其余的堂主都不敢搭话。
江蓠船的钟紫璇船主,行事杀伐果断,与人讲理,便是讲理,与人不讲理之时,那便是一把嫣红放桌上,看谁还敢开口不成?传闻她与寅宾洲冬汀亭亭主竺昕妍私底下打过好几场,都没有分出过胜负。不曾有人见过,也不曾她们是因何事打起来。
剩下的两位,便是忘忧堂的黄颖离堂主与槐花堂的虞淞翊堂主。
赌什么,那依然是王思邈的仙家酒酿和赵轩弧的仙云翠玉,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份李知澜的古竹道医简,原本视自己家最为珍贵的东西,在李知澜这份赌注面前,都逊色了许多,没办法,谁叫他们是学医的。
是钟紫璇呢、陈峁河呢、黄颖离呢还是虞淞翊呢?只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只见那人头一出来,竟是那槐花堂的虞淞翊,胜者竟是王思邈。
王思邈拍拍了手掌,心声说道:“既然李堂主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宝典当赌注了,老夫自然不认输。待会开完会后,便拿出一坛仙家酒酿与大家分享,而且我也会拿出我们凌泉殿的书经《雾幻十三银针》放进无尘之阁当中,让后世学子进来学习。”
赵轩弧点了点头,也说道:“既然二位都愿拿出自家的压箱宝出来,那我也把我们京墨馆的五行经脉图放进无尘之阁好了,反正都是要传给弟子们的,传给哪家不是传。”
虞淞翊看着三人。那三人,不是我看着你笑,你看着他笑,就是他看着我笑,虞淞翊便问道:“三位,莫不是在心里偷偷说女子的不是不成?”
王思邈摆了摆手,与虞淞翊笑道:“怎敢笑话虞淞翊堂主不成?咱们是夸奖虞堂主的这份气魄,帮我们出了这口气,我们与周堂主讲话之时,可不敢用这般口气。所以,我决定了,我把我自家的一份家珍,《雾幻十三银针》书经拿出来,放进无尘之阁当中,以便后世的学生来学习。还有,老夫也会拿出一坛仙家酒酿,等到会议结束后,与大家一同分享。”
“哟,那我这岂不是阴差阳错的做了一件好事不成,老周,这下你不得谢谢我不成?”虞淞翊望向周莫陵。
周莫陵闭上眼睛,讽刺道:“嘁,我还以为哪般好事,放进无尘之阁等同于没放,五年才举办一次的药仙大会,五年才能进一人,这样做法,等同于没用。”
“有没有用,自然不用你评论,人家放了就是做了一件好事,有本事每次的药仙大会都让你们落葵堂的弟子们进去啊。这样子,那亏得自然是我们,与其在这里阴阳怪气,倒不如老老实实,脚踏实地教好学生最基础的医术和最重要的医德,到时候还怕你们的弟子进不了无尘之阁?”说话的正是缓缓走来的江蓠船船主,钟紫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