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挺拔的身躯在微风中屹立不动,但那双紧握成拳的手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挣扎。
公孙渊此行代郡,胜负难料。
若胜,则幽州可保,他杨祚也能继续在这乱世中寻得一席之地;若败,则一切都将化为乌有,包括他杨祚的未来。
“乱世之中,人如浮萍,忠义二字,何足挂齿?”
杨祚心中暗自思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他环视四周,城墙上守卫的士兵们或站或坐,脸上写满了疲惫与茫然。
这些士兵,他们中的许多人或许连为何而战都不清楚,只是盲目地跟随着公孙渊的脚步,走向未知的战场。
杨祚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峦上,那里是魏国的方向。
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冲动。
若是公孙渊不能在代郡打胜仗,他是否应该考虑为自己寻找一条新的出路?
乱世之中,投靠强者,似乎成了唯一的生存法则。
魏国势力庞大,若是能为其效力,或许能换来更多的荣华富贵,甚至是一世的安稳。
然而,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杨祚的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
他想起公孙渊对他的信任与重用,想起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杨祚在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
他睁开眼睛,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的忠义与情感之中,他必须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若是公孙渊真的无法在这乱世中立足,他必须为自己和家人寻找一条新的生路。
“或许……我可以先观望一阵。”杨祚在心中暗自盘算。
他决定暂时保持中立,既不背叛公孙渊,也不急于投靠魏国。
他要看看这场战役的结果如何,再做出最后的决定。
公孙渊大军在冬日的严寒中艰难行进,大雪如同鹅毛般纷纷扬扬,狂风肆虐,卷起层层雪浪,天地间一片苍茫。
雪花密集得连视线都变得模糊,军中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却已难以辨认其颜色。
士兵们的身影在厚重的雪幕中若隐若现,仿佛一群在风雪中挣扎的幽灵。
公孙渊身披厚重的狐裘,头戴皮帽,脸上围着毛茸茸的围脖,只露出两只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睛。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凝视着前方被雪覆盖的未知,心中却是一片冷静与决绝。
大军已经在这恶劣的天气中龟速行军了十五日,每一步都如同在泥潭中跋涉,但公孙渊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动摇。对于魏国皇帝所定的一个月为期,他心中自有计较——那期限,自然是从他出发之后算起。
更何况,如此恶劣的天气,逾期也是情有可原。
更何况,他公孙渊何时真正惧怕过什么?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盘算:他本就无意去支援太原,那不过是给魏国皇帝的一个幌子。
他的真正目的,是谋取魏国的代郡!这个念头在他心中已经盘桓许久,如今终于有了实现的机会,他怎能不把握住?
“此是何地?”公孙渊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低沉,他转头看向身侧的向导,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向导是一个身材瘦削、面容沧桑的老者,他紧了紧身上的棉衣,恭敬地回答道:“三日前才过了居庸关,现在才到当城,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