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裴文朗率大军回朝,途径驿站,已经到了深夜,城门也早就关了,所以裴文朗下令,在驿站休息了一晚上。
“他根本就没住进来。”伙计还是那个伙计,只是老了十多岁,说起往事,犹如昨日重现。
“镇国公都不住进来?那他住哪里啊?”年轻的伙计好奇地问,“这方圆几十里,也就咱们驿站是最好的了,他不住这里,他能住哪里去啊?也没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
“他就跟其他将士们一块睡在外头的帐篷里啊!”老伙计幽幽地说道。
“啥,住帐篷?那这好好的屋子不住干嘛?又花不了几个钱,况且也是朝廷给钱啊,又不需要他花钱。”年轻的伙计不解地问道:“不会这么小气吧。”
也没有这么抠门的镇国公吧。
老伙计白了他一眼:“你懂个屁。镇国公他立下无数战功,先皇赏赐给他无数的金银珠宝,大部分他都分给了跟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将士们。你说他小气?
他不住驿站里头,是因为他把房间让给受伤的士兵们住,让他们在房间里好好休养!他自己跟其他人挤在外头。”
老伙计抬头,透过窗户望着外头的黑夜,还在回忆往昔:“我还记得那是盛夏,那外头的蚊虫哦,第二天我看到他的时候,咬了一脸的包,他都乐呵呵的。”
年轻的伙计抿唇,“对不起,刚才是我说错话了。”
老伙计拍拍他的肩膀,说:“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要对不起的是镇国公。哎,他在,我们大越安宁,百姓安居,他都走了七年了,如今边关的态势,上头的那个……”
他指了指驿站最大最好的房间里住着的如今的镇国公,幽幽叹息:“他镇不住啊,也不知道大越未来如何啊!咱们平民老百姓,一日三餐能够活下去,就够苦的了……”
二人闲聊,最后只剩下一句长吁短叹,之后就各忙各的去了。
无人看到,一门之隔,有人竖起双耳,听他们说起旧人的故事。
扶柏心疼地看着裴珩落寞的背影。
这是许多年后,裴珩第一次从两个不知名的伙计嘴里,听说自己父亲的事。
驿站还是那个驿站,住进来的人,却不是那个人了。
“主子……”扶柏心疼不已,想宽慰,却知道言语的无力,“还有人在边疆寻找国公爷的下落,只要找到了,会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