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宁难得遇见愿意和她聊天的人,她憋了十几年的苦水终于有地方可以倾倒,对着这么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狐狸美人,她鬼迷心窍地就说了真话。
“我对他能有什么误会,我与他在一起这十几年我能不了解他?他那种人就适合孤家寡人一辈子,谁遇上他谁倒八辈子血霉。”
“不过话说,你是如何与谢临濯认识的?我还以为谢临濯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有朋友,你们是在天上认识的吗?”赵时宁对谢临濯的过往一点都不了解,他也从来没有对她提起过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白琮月摇了摇头,思忖片刻,“我与他是在人间相识,那时他不过还是十几岁的少年,我还记得他当时浑身是伤的倒在狐仙庙,我的子民将他抬回了青丘。”
“浑身是伤?又是因为降妖除魔受的伤?”赵时宁对谢临濯受伤早已见怪不怪。
“不是,他是为了去见他死去的娘亲最后一面。但是谢临濯的师尊待他颇为严苛,他要求谢临濯断情绝爱,不许有任何的牵绊。为此不仅拒绝了谢临濯下山的请求,还鞭笞了他几百鞭,罚谢临濯跪在无羁阁几天几夜。”
赵时宁听到这,心里平衡了些许,她迫不及待地问:“那然后呢?”
“谢临濯还是逃下了山,只不过等他到了人间,他才发现他的父母早已经生了第二个孩子,甚至他的父亲也遗忘了他,连见面都没有认出他是谁。”
赵时宁听到谢临濯的悲惨往事,心里暗爽,她想也不想道:“活该,他那种性格想必他的父母也是极不喜欢他的,这才会将他送到山上修什么无情道。”
她话音刚落,院门陡然被推开。
谢临濯站在暮色之中,晚风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手里提的剑不停地流淌着血水,法衣上浸染了大片大片鲜血铺成的梅花。
他面无表情地瞥了赵时宁一眼。
赵时宁骇得呼吸一窒,也不知道他在门口站了多久,是不是将她骂他的话全部都听了去……
她知道自己要完,但有白琮月在这,她又不能像以往那样秒跪。
在美人面前她不愿意丢了面子,于是强撑着与白琮月继续说话,好像完全忽视了谢临濯的存在。
反倒是白琮月率先出声打破了尴尬。
“你这是去了哪里?怎么弄得一身的血,你没有受伤吧?”
“幽都山,去摘锁魂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