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将你抚养长大,原来这么多年的师徒情分,在你心里什么也不是。”
赵时宁记得的永远只有他对她的严苛,冷漠,用莫须有的恨切割着她与他之间的关系。
但谢临濯不同,他清楚记得她的耍赖,撒娇,哭泣,幼稚,乃至懒惰,自私,虚荣,这些种种充斥着他原本空荡荡的生活。
他亲眼看着赵时宁长大,也记着在他无数次寻死不成浑身是血的夜晚,胆小如鼠的小女孩却又胆大妄为地坐在他身侧,陪着他看过一次次的日升和日落。
以至于他一次次地下不去手,一次次地推不开她。
最终换来她一剑穿心。
“赵时宁,你是个没有心的人。”谢临濯露出惨淡的笑容,声音苦涩。
他的手还未从腹部放下,掌心中是她给他的孩子,是他用血肉和灵力滋养着的孩子。
从始至终,他就没有想过不要这孩子,明明医修已经诚惶诚恐地将堕胎药端给他,他却还是没出息地在院中等她回来,只求她给他一个承诺。
赵时宁没料到谢临濯会这般句句泣血般控诉她,这还是她那个目空一切,总是冷冰冰的师尊吗?
可是她的心并没有因此而软化,怎么不过几日他变化就这么大?杀不掉她,就试图用“爱”来困住她吗?
她不懂谢临濯的真实想法,但却能从他的语气中窥见他潜藏的偏执。
赵时宁压抑住心底的疑惑,暂时去稳住他的情绪。
“师尊,你别生气,我只是……不懂男女间的弯弯绕绕,更不敢相信师尊会真的喜欢我,还以为师尊只是为了孩子……”
她适时流下几滴后悔的眼泪。
谢临濯不答。
赵时宁手指握着弓的力道重了一瞬,表情变得异常郑重,“师尊若是真心待我,我是愿意与师尊成婚的。”
谢临濯瞧着她春花蘸水的面容,她到底还是稚嫩,说谎话时总是眼神乱飘,心虚地不敢看他。
可他又能如何,她将他扯进泥泞之中,无论是用谎言还是用真情,他都要将她困在身边。
她只能留在他身边。
半晌,他轻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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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宁本就是虚情假意地答应成婚,一切的繁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