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姨娘,就当我求你,”李碧娢扑通一声就给秋菱跪下,“秉志真的是我的心肝肉,就是把我生埋了,我也见不得他受这样的苦啊!”
秋菱见她跪下来,立马多余的话也懒得劝,她连忙摆着手,给她放了行,“李姨娘你去吧。”
“多谢秋姨娘,多谢秋姨娘。”
得了令,李碧娢立刻爬起来,千恩万谢的往外走去。
玲珑看她那样,“秋菱姐,你就这样放她出去,万一少夫人不高兴呢?”
秋菱转头看了她一眼,“你当养孩子是个好差事?咱们管着府里这些杂事都够累的了,少夫人还要管着孩子们,她辛苦得紧!”
玲珑听到这儿,如是的点点头。
也是,人家少夫人已经教养了两位公子一位小姐,真当她乐意再养李碧娢的一双儿女似的。
秋菱悠悠叹着气,“那李姨娘啊,真是看不清前程,少夫人愿意给她养,那真是她的恩!”
李碧娢出了秋香院,狠狠啐了一口晦气。
今日她在她们俩面前伏小做低,他日她儿子继承了侯府,她要他们十倍百倍偿还!
她拿了令,便是乘着马车出了府,直奔城郊的广济寺。
程云朔已经在广济寺里听了一个多月的禅。
他在这里越待越觉得放松,白日里还跟着圆清大师一起在寺庙里修行。
他的内心空前的宁静。
过往那些空虚和烦忧好似都被暮鼓晨钟,绵绵佛道给填满。
程云朔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大追求的人,他年轻气盛时也曾幻想自己做出些成绩叫家里人高看他一眼,可他做不到像他父亲那样勇敢上战场,建功立业,也耻于那些纨绔世家子,成日里只知声色犬马的享乐。
他便是勤勤恳恳的做着他的差事,从金吾卫到御林军,差事简单却又日日重复。
这样的日子一长,他就发现自己被消磨在这种平庸里。
平庸。
平庸杀人最可怕,他没有往前变优秀的勇气,也没有往后堕落的理由,他还有儿有女,还父有母,所有人都压着他看着他。
他这个时候就意识到了一个爱的人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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