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老秀才一边点着纸钱,一边蹲在坟前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
微微跳跃的火光,总能将老秀才那双昏花的老眼染得通红。
也不知,是烟熏的,还是他本就红了眼眶。
等祭奠完,别家祭祖之人走得七七八八了。
老秀才依旧还是墨迹着不愿走,他的眼神格外不舍,一步三回首。
来时的路走得很快,回去时的路却显得特别慢。
待到城头外时,老秀才便会拉着洛珩到城外酒铺,沽上一壶老酒,买上几块洛珩最爱吃的米糕。
然后带着洛珩慢慢悠悠的进城、回家……
望了眼城郊官道边上,在蒙蒙细雨中迎风招展的酒旗。
酒旗有些老旧,上书的“杏花村”三字,颜色都已开始褪色。
但迎风招展的那模样,却一如儿时记忆。
这一刻,洛珩突然格外想念老秀才了。
……
所谓墓地,其实是座小土包一样的土山。
山不高,数丈而已,坡度平缓。
一条黄泥路弯弯曲曲的通向土山顶部。
泥路两侧,杂乱无章的分布着一座座土坟。
人有尊卑之别,墓亦有。
越是接近土山顶部的坟墓,埋葬着的人,生前的地位越高。
老秀才的墓穴,便在山顶。
原本他是不够格的,但他死时,洛珩已中举。
林溪人便卖洛珩一个面子,主动提议将老秀才葬在山顶,又把半山腰的老秀才亡妻之墓,一并迁到了山顶。
洛珩没反对。
一块小小的墓地,都是人情世故。
洛珩、沐卿绾、叶婉儿三人沿着黄泥路,缓步朝着土山上走去。
四周已有不少人开始祭拜。
纸钱燃烧后的青烟,袅袅升起,在略有些清冷的冷风中渐渐被吹散,飘向远方。
偶尔有几处新坟前传来轻轻的低泣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