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说:“我等了阿苒许多年,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如今能顺利迎娶她就是平生最重要的事了,我人已经残废,不需要什么奇珍异宝,也不想灭谁的门,求大师兄帮我这一回吧!”
这几句话倾心吐胆,斩钉截铁,话说到这个份上,韦训知道再没有回旋余地,只能点头答应了。他郑重伸出手,与庞良骥互相握住小臂用力一顿,事情就算讲定。
整个师门之中,青衫客不仅武功绝顶,更是言必信、行必果,一诺重五岳,从无虚言。庞良骥得到他的承诺,知道天下再无人能阻挡婚礼,登时高兴到几乎流下泪来,拍着桌子大声喊道:“上酒!上酒!今日不醉不归!”
老总管一边斟酒一边小声劝道:“小郎,您那接新人用的催妆诗和却扇诗还没背全呢,真要喝那么多吗?”
庞良骥收住了泪,略显尴尬,降低音调说:“那就……那就小醉一下再归……”
韦训对治丧的流程熟谙于心,婚礼却是一窍不通,既然答应了当新郎傧相,庞良骥当即摆下酒菜,跟他讲解其中的仪式细节。
宝珠跟庞家没有任何交情,眼看没有敌人可揍,带着弓箭径自回房去,十三郎也跟在她身后走了。
庞良骥疑惑地问:“不一起吃顿饭吗?我虽然已经被逐出师门,好歹都在残阳院那个倒霉地方待过。这持弓的小姑娘又是谁?好大的气派。”
韦训道:“我和十三答应护送她去远方寻亲,不能顾此失彼,顶多耽搁几天帮你办成这事,之后就得上路。”
一直在关中活动的青衫客突然离开故地,穿过潼关进入中原地区,江湖之中颇有流言。听韦训说明来由,庞良骥才恍然大悟。
他心里一直存着件旧事,本想关心几句,但见韦训的脸色比当年更加苍白,手腕冰冷,想是病情没什么转机,最终还是没忍心问出来。
庞良骥叫总管从肩舆中取出一包崭新的绸缎衣裳,交给韦训,说:“这是傧相当天要穿的衣服。”
韦训皱着眉头接过来,说:“你倒是什么都备好了,是算准我必须得去么?”
庞良骥得意洋洋地笑道:“好不容易把她那个王八蛋前夫熬死,又苦等她守完夫丧,自从年初订下婚期,我天天都在准备这事,力求万事齐备,风光气派。”
听小主人又开始胡言乱语,管家苦着脸斟酒:“小郎别再张扬了,娶改嫁的娘子,本不需要这么敲锣打鼓的操办,一般派辆牛车接回家拜堂就妥了。咱家是有实力铺张,您也不能见人就说一遍来由吧。”
庞良骥剑眉倒竖,拍着桌子高声吆喝:“改嫁又怎么了?!改嫁说明她前夫命不够硬,不够富贵,配不上她命格!她虽是改嫁,可庞少爷我是初婚,我就要大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