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骂死了。”
霍七郎也往那角落处望了一眼,笑道:“要不然九娘要带着四师兄来,等会儿人趴下了,你赶紧急救一下。”
许抱真在门口冷眼旁观,觉得宝珠的口音、用语遣词都与宫中来人一致,特别是那一副高高在上训斥下属的倨傲态度,他心中渐渐燃起了疑惑的火苗。
正当宝珠骂得痛快淋漓之时,一个高挑女子悄然走进正堂,派男仆将萧士廉搀扶进去了。
萧家家主妆容齐整,这女子却素面朝天,黄黄的一张方脸儿,看起来已经三十多岁了,发型衣着仍是未嫁女子的打扮。
族谱上向来只记载男子,没有女子的记录,宝珠一愣,不知该如何称呼,只听她开口道:“小女子萧荏,是新娘萧苒的姐姐,家父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请各位宾客谅解。”
其表情冷静,声音平淡,似乎根本没听见刚才宝珠讥讽家主的话。
“荏苒”两字形容时光在不知不觉间渐渐逝去,出处是汉代《寡妇赋》:“时荏苒而不留,将迁灵以大行。”作为人的名字,实在不怎么吉利。
宝珠看她年纪已长,却仍是在室女的打扮,大约猜到了她的经历。自从“财婚”流行于世,高门大族假如不能将女儿嫁入门当户对的同等级名门,便期盼做“财婚”卖个好价钱,两者都办不到时,宁肯待价而沽,将女儿一直留在家中拖到高龄亡故。
时光荏苒,妹妹成为寡妇,姐姐拖成大龄在室女,正如同她们名字的出处和含义,有种身不由己的宿命感。
宝珠没有见过萧苒,只见过冒充她的假新娘,也能领略到本人清冷秀丽的姿容。拥有那样的美貌,她可以一嫁名门,二嫁富户;姐姐萧荏的容貌普普通通,看起来就没那么多选择,想是被贪财的父亲一直留到此时。
萧荏派人扶走萧士廉安顿好,又叫来一个婢子,吩咐她去厨房叫厨娘熬煮安神汤给他服下,再安排人为客人们端茶倒水,言语举止端庄稳重,看起来颇有管家娘子的风范。
果然,等她安排好其他事,再请宝珠坐下,冷冰冰地说:“家母已经过世多年,一切家事由我代管,小妹的婚礼也全由我安排,父亲不清楚其中细节,小娘子有什么话,都来问我吧。”
宝珠仔细端详她的神态,同样不见亲妹失踪的惶急,心中觉得奇怪。她仍记恨萧家在婚礼上灌韦训毒酒的事,端上来的茶水一概不碰,只有邱任拿起杯子舔了舔闻了闻。
刚痛骂了萧士廉一顿,寒暄也不必了,宝珠开门见山,问:“萧苒何时从前夫家返回娘家的?”
萧荏回答:“守满夫丧,今年年初回来的。”
宝珠想起庞良骥说过婚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