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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裳一怒之下,甩了这小姑娘一巴掌,小姑娘捂着脸,神色闪躲,却没有要改口的意思,只喃喃道:“你们不懂。
丹师突然皱眉,看向了一旁玉白色的辇舆。
“谁在里面?”他问。
玉车前的白幔在风中起伏,四角挂着的辟邪之物忽地作响。
叮当——
清脆的铃声陡地又被一道“呛”声击碎,凝实的白光从帘幔间射出,直刺丹师面门,在旁人看来,这道光芒又亮又疾,但在丹师眼中,它却说不出的慈柔和善,仿佛只是一道温煦春风,根本无法生出抵御的念头。
一念之差。
白光已悬停在丹师面前,那赫然是一支白玉如意,如意的光将年轻的丹师的面目照得煞白。
丹师大怒,他贵为神宫弟子,从未有人敢贸然对他出手,可当他看到从玉车中走出的白裙女子时,却是瞬间痴了,愤怒、憎恶之类的念头如倒在雪中的醉汉,再拾不起半点。
如意飞回陆绮的怀抱,陆绮握住左手食指,浅浅地向这位丹师行了个青鹿宫的礼节。
“陆绮。”
仙子轻柔道出姓名。
“陆绮……”
丹师心想这些杀手里连个黑袍都没有,应不算什么大行动,陆绮怎么会亲自上阵?“出生时口衔玉莲花,四岁观老君,言其有七色,五岁得一白玉如意认主,被九妙宫寄予厚望,望仙师更直言九妙宫要出第二位祖师菩萨,可之后二十年,修道却无寸进,直至次年八月,湖上泛起淡雾,女子双足踏入雾湖,归来时修得净洁之体,发后悬五彩莲花,是为始祖真传,同辈中再无敌手……这些都是真的?”丹师想起了听到的传闻。
‘二十年来寸步不前,一朝修得莲花之身……’
南裳听得心神摇曳,想着这是何等传奇的故事啊,可不知怎么,她神驰想象时,又不禁想起了车缘给她讲的趣事,‘皇帝的女儿无法一夜之间长大,修道之事又怎么可能一步登天?是了,这二十年来,陆绮仙子定是付出了不可想象的努力,只是旁人愚钝,没有瞧见,才会觉得她是一日之间长大的。’
方才还在大骂皇帝的蠢笨,自己又险些成了那样的人,车缘这故事可真是未卜先知的寓言。
南裳抚着胸口,心有余悸,同时对陆绮的崇敬也更深了。
“或有夸大其词之处。”陆绮轻声回应。
丹师方才还极为不屑,可见到陆绮确有真才实学后,态度一下子恭敬起来:
“世上沽名钓誉之辈太多,唐突陆仙子了。”
陆绮柔柔一笑,并不在意。
“这位丹师来这荒山,可是来搜罗药材的?”她问。
“是也不是。”
丹师抚摸着身下的长臂白猿,沉吟片刻,又道:“除了搜罗药材之外,真人还嘱托了要事。”
“莫非是大招寺南院一事?”陆绮问。
“仙子果然冰雪聪明,今年三月,大招寺南院举寺入魔,邪僧肆虐天下,哪怕是四大神宫也不得安宁,现在每一位骑猿的采药人都多了一件要职,便是巡视领地,提防邪僧侵入。”丹师道:“陆绮仙子久居深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