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信的时候,宋书玉瞬间便呆住了,虽然信封里还有一封信。
虽然信封上的字稍稍不同于过去,可是她还认了出来——这是儿子的字!
儿子还活着,但她并没有说话,她一把把信贴在怀里,泪如雨下似的流了出来,口中喃喃自语道:
“春生还活着,春生还活着……”
念叨着儿子的乳名,已经十年没有儿子音信的宋书玉,有些激动的对大女儿说道。
“春生还活着,你弟弟还活着……”
“什么?”
“你弟弟还活着。”
宋书玉激动的撕开信,然后来自远方的字便跃入眼间。
“亲爱的娘:
儿提起笔,真不知从何处说起,热泪挡住了我的视线,久久无法下笔……首先请娘和奶奶、姥姥接受我在远方的一拜,并叩祝三位老人家和二姐秉清、二弟秉涛,平安健康。儿子四八年八月初六和娘泣别后,如今已逾八年……”
大姐也坐到娘的身边,一边看着信,一边擦着眼泪,这些年她甚至都以为弟弟都死了。
“春生还活着,还活着,你看,都长大了……”
看着儿子的照片,这么多年日夜想念儿子的宋书玉,一边流着泪,一边说着。
此时,所有的思念与痛苦,都消失了,她只是紧紧的抱着儿子的照片,自言自语着。
“春生啊,我的春生啊……”
不过大姐看着信上用英文写着的地址,眉头却锁成了一团。
当年弟弟和同学们一起南下时,听说在连云港上了去南洋海船,可怎么又去了埃及?去了苏伊士?”
看着信上的名字和地址,她的心头一沉,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恰在此时,她听到娘说道。
“你看,春生都长这么大了,还有了女朋友,真好,这可真好,伱说他怎么到了埃及,那地方不是非洲吗?这几天报纸上天天提到那,说是正遭受帝国主义列强入侵,春生好好的怎么去了那?”
读过女子学校的宋书玉自然是知道埃及的,听着娘的话,大姐说道。
“娘,这事你可千万不能和别人说,我觉得,春生怕是当了兵,入侵埃及的就有南洋的一份,咳、咳……这,这样的海外关系,眼下可,可不是好事啊!”
或许是因为有些激动,患有肺结核的她连连咳了几声。
宋书玉看着女儿说道:
“那可是你弟弟!”
“我知道,娘,这事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说,容我先想想,先想想……”
……
娘来信了!
整整一天,高秉涵都在那里看着娘的信,手指一次又一次的抚摸着信上的字,八年了,他终于有了娘的音信,也有了家人的音信,知道大姐在铁道部工作,还知道三姐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