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好不容易才保住你的命,可不能就这样功亏一篑了。”
可不论林淳欢怎么说,阿日斯兰不松口,那女子就一直磕,根本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这样的举措,将很多已经准备离开的人,也吸引了回来。
有了第一个磕头的,就有了更多。
眼前的场面,一时间让阿日斯兰骑虎难下,脸色更是一片铁青。
“阿欢果真是心善啊。”阿日斯兰双手紧握成拳,说出的话也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我不过是体谅你身怀六甲行动不便,想让你多多休息而已。”
“如今看到,却是成了罪人了。”
体谅她行动不便,多多休息?
林淳欢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要不是她知道昨日大少主在可汗面前直指阿日斯兰利用家中女眷收买人心,这个男人的体谅,怕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装作听不懂阿日斯兰的话里有话,林淳欢长长叹了口气,“这些人,实在不容易。”
“这位姐姐。”
林淳欢指向第一个磕头的女子,“她的丈夫是个中原男人,在给孩子买吃食时冲撞了一位醉酒的贵族,被活生生打死,战俘的死没人会在意。”
“偏偏家里还有一对双生子,靠着这姐姐一个女人撑到今日,实在不易。”
“还有那位,是大少主府邸中世袭的奴隶,老父亲养死了主子的一盆花,被打得下不来床,连月钱也被扣了,再不用药,就只能躺在等死了。”
“少主……这样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妾身虽然微贱,可也见不得这样的人间疾苦,便想着,能救一个是一个,哪怕,是为了咱们的孩子积福呢。”
听到孩子,阿日斯兰的眉眼柔和了些,轻轻叹了口气,“那也得为了你自己的身体考虑,若是累坏了,可如何是好?”
“这样吧,等孩子生下来,你愿意为大家义诊,我绝不再拦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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