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执事微微颤抖地把那面铜铸的腰牌翻过去。
腰牌背面,一条尾巴向左的鲤鱼身上,还有“押衙”两个刻字。
余执事不禁为之色变。
腰牌就是从宋代开始的,余执事虽然没有见过枢密院的腰牌,但他知道这玩意儿的存在。
看这块腰牌的模样,显然是有些年头了,应该是真的。
反正余执事这大半辈子,还没遇见过冒充官员的,尤其是枢密院那等所在。
他吃惊地看看杨沅,又看看冷羽婵,讷讷地道:“不知两位……官人,方才要说什么?”
杨沅道:“你现在相信本官身份了?本官所说之事干系重大,你究竟做不做得了主,如果不能,马上去把你们东家请来。”
“是是是,两位请稍坐,小老儿马上去请我们东家。”
余执事就是一个生意人,哪见过这种架势,这他可做不了主。
余执事起身就往茶室外跑,刚跑出几步,又一溜烟儿回来。
他把腰牌毕恭毕敬地放在冷羽婵面前,然后又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
冷羽婵收好腰牌,若无其事地掠了掠头发,不过她脸上始终不退的红晕,却暴露了她心中的难堪。
杨沅瞟了她一眼,忽然道:“听说,冷押衙是济南府人?”
冷羽婵心道,他果然也在盘算着对付我们呢,连我的甲历都查清楚了。
面上,她是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道:“是,卑职是京东东路济南府历城县人氏。”
杨沅屈指在竹几上轻轻敲打了几下拍子,哼唱道:
“听说那老包要出京,忙坏了娘娘东西宫。东宫娘娘烙大饼,西宫娘娘剥大葱……”
杨沅唱完了,对冷羽婵笑道:“冷押衙知道我唱的是什么吗?”
杨沅刚才唱了一段山东吕剧,他也就会这么一段。
这还是听一位姓侯的相声名家说的一段相声里唱过的。
不过,在这个年代,吕剧还没有出现呢,就连吕剧的前身山东琴书都还没有出现。
冷羽婵虽然出生在临安,听杨沅这一哼唱,竟也觉得这音调似乎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
不过,她也是真的从未听过这种调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