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飞、张宓等一众官员被杨沅气到发晕,但是他们却拿杨沅毫无办法。
人家都已经被打入谷底了,你还能把他怎么样?
再往下打,对不起,那已经不是你们权力范围之内能够解决的事了。
你得先去找吏部,吏部同意了再去请官家御批,要运作这些不需要付出人情、不需要付出代价的么?
可是,付出与收益完全不成正比啊,就为了打压他一下?
然而,在仕途上已经不能拿捏他的话,你还能把他怎么办。
不管是跟他动武或是动嘴,对这些军界大员来说,又有失体面。
杨沅不要脸了,他们还想要啊,总不能毫无风度地跟杨沅对骂吧。
所以,一时之间,众人竟对杨沅束手无策。
杨沅系着襻膊,手提大勺,唇枪林一飞,舌箭喷张宓,一时间竟有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气势。
肥天禄在人群后面负手看着,忽地莞尔一笑,道:“这小子,一身泼皮手段,用之得宜的时候,倒有万夫不当之勇。”
郑远东苦笑连连,道:“哎,我本想等风声过去一些,就把他外放到建康去。
谁想他却是一点亏也不肯吃的主儿,非要连番生事,现在连我都不好帮他了。”
肥天禄想起杨沅当初还是一个闲汉的时候,却婉拒了他的招纳,拒绝成为一个有钱途的绣工。
结果,到现在不过才半年光景,他就成了七品官,这是多少人奋斗了一辈子都挣不来的功名。
这且不说,他现在还是临安府的今科解元。
来年春闱,不出意外的话,杨沅必然能得到东华门外唱名的资格。
想到这里,肥天禄便摇摇头道:“此子不是一个狂悖之徒,他是很懂得分寸的。
如今既然能这般肆无忌惮,那就必然有所倚仗。”
郑远东不以为然地道:“他的所谓依仗,就是明年春闱吧?如果他考中了,的确能跳出去。
不过,现在若官声太差,与同僚也不能和睦相处,就算他跳出去了,对他的仕途也不无影响。”
肥天禄微笑不语,心中却想,杨沅这小子,可是恩平郡王、普安郡王都很欣赏、都很器重的人呐。
当今皇帝一共就只有这两個皇养子,两个皇养子都对他青睐有加。
将来不管哪个皇养子承继大统,只要杨沅能考中进士,这点小小污点又算什么?
官家一句话,污点就能变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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