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来,支撑着我的,是照顾战友们亲友的信念。我在苏格兰有一个农场,每年都把租金分给他们。”
“我一直觉得这是我的责任,我人生的意义。当初就只有我活着回来,我就该肩负责任。一年又一年,那些我素未谋面的人也逐渐去世,我还活着。”
“最后一个战友的遗孀去世,我对这个世界再也没有留恋。”
“那天,镇长突然来告诉我,我还有一个远房的侄孙需要照顾,就是你,他们说你遇到了不幸,正需要一个庇护所。”
“我答应了,没几天他们就把你送了过来。那天下午,我看着那个小子,衣服破破烂烂的,打个赤脚,浑身都是泥土。”
“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洛伦听着贝茨讲他过去的经历,心脏被熨烫得妥妥帖帖。但是看着他苍白的胡子和深刻的皱纹,又忽的生出一些怜悯。
这个老人因为一次意外,一生都背负着罪恶,独居过着远离人烟的生活,他本该享有荣誉,却一生孤苦。
洛伦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拍拍贝茨的肩膀:“谢谢。”
贝茨没有再说话,两人就这样望着旷野,直到深夜。
……
后面的日子洛伦没再提过狼人的事情,他也很好奇狼人到底怕不怕银质子弹,是不是刀枪不入,吃不吃生肉,但每次看着贝茨的胡子和皱纹,都没有再提。
就这样,贝茨偶尔教一些军队里学的搏击术和侦查技巧,其他时候都平平淡淡过着日子。
两本奇怪的书被洛伦翻了又翻,他企图从这里面看出这到底是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卖给他书的就是尼可·勒梅本人吗,又或是其他。
想的多了他会觉得尼可·勒梅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是不是上辈子也听说过。但是总归没有答案。
平凡的日子一直持续到1991年,洛伦满11岁了。
夏天的山里要比其他地方凉快很多,牧草正是味道好的时候,山羊散在山坡上,洛伦拿本书靠在石头上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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