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了这份邀请,狄进目光微动,知道这位县尉已然察觉到,自己对他的推理不以为然,起了好胜心,想要用事实证明。
潘承炬的推理,可以在抓到凶手后,发现是一個体虚气弱之人,分析得出这样的作案逻辑,但不能在没抓到凶手之前,因为死者年老体胖,凶手冬日下毒,就断言凶手身体病弱。
这也是断案的通病,只要发现逻辑通畅,就觉得凶手必定是走的这条路,却不知现实有太多的可能,条条路径通真相。
不过此时的情况又有不同,从郭家老仆的种种反应来看,似乎还真有些心虚……
莫不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还真蒙对了?
潘承炬有好胜心,狄进何尝没有好奇心,点了点头:“好!”
四人入院,穿过长长的前院,抵达正堂。
就见躺椅上,倚着一位年轻郎君。
除了脸色苍白外,这位郭承寿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虚弱,或许是房间的暖炉够多,冬日里穿得也没有多么厚实,一袭得体丝袍,发髻稍稍散开,尽显文士雅致。
他低着头,看向身前放着的棋盘,右手捏着一枚玉石打磨的棋子,思索着下一步,口中则道:“仲儒先生来了?随意坐吧!”
卫元提醒道:“郭无邪,此行不光是我,还有潘县尉……”
郭承寿这才抬起头来,诧异地打量了一下潘承炬:“县尉?倒是稀客,此处罕有人至,在下失礼了!”
如此行径极为傲慢,潘承炬眯了眯眼睛:“是我等来得冒昧,郭郎君毋须客套,只是郝监院不幸遇害,阁下如此闲情逸致,却是出乎意料……”
郭承寿淡淡地道:“生老病死,事与愿违,何必将宝贵的光阴,虚耗在无谓的伤痛中?”
卫元轻咳一声,露出尴尬。
虽然郝监院在严格意义上并不是先生,只是书院的管理人员,但此言也有悖于人情。
潘承炬声音冷了下来:“就在昨晚,院中监院遇害,尸体不久前刚刚经由仵作验好,这件事情不可能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