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歌舞是最基本的,许多士子宴会,都会请才艺出众的官妓到现场献舞献乐,提升酒席的档次,如果连这都请不起,自然大失颜面,国朝的奢华之风也由此可见;
陪宴则似前唐的都知娘子,不仅需要吟诗作对,还得作为席间博戏的裁判,活跃气氛,消弭是非,相当于一位主持人;
最后的卖酒更是与京师各大酒楼绑定,这些小姐最擅于劝酒,一场筵席下来,客人往往都是抬着出去的,酒楼也乐呵呵地数铜钱。
所以要探查情报,作为耳目,还真不见得就是行首大家,毕竟行首大家招待的客人档次高,却不会常常出台,有时候行动上面反受限制。
狄进想了想,再度问道:“这些娘子的来历和相处,你能尽数掌控么?”
中年内官为难之色更甚,低声道:“大家娘子都有身边人,老奴也不敢妄言……”
狄进微微皱眉。
不比后世明清,宋朝教坊里面是没有老鸨之说的,但有类似于这个位置的人,她们要从麾下的娘子身上赚取最大的利益,有些消息自然是秘而不宣,教坊副使不知详细,还真不见得是刻意隐瞒。
如此一来,从教坊这里详查,势必惊动对方,后果难说。
如果不从教坊调查,狄进目光一转,知道该找哪一群人了,立刻道:“我方才的问话,别对任何人提,教坊内有人问及,就说是筵席相关。”
“是!”
离开教坊,狄进朝着前朝走去,正好路过西府,就见张耆走了出来,不由地一喜,迎了上去:“张枢密!”
张耆看着他腰间佩的银鱼袋,心头更是一震,他当年可是把刘娥养在自己家里,然后自己滚出去另外找房子住,就为了避嫌让真宗放心地幽会外室,才有了后来的平步青云,这位才入仕多久,银绯就齐了?
哪怕早服紫袍,张耆的态度也不禁变了,这次不再是身居高位的官员拉拢,更多了几分亲近:“狄伴使这几日辛劳了啊,御宴的事情老夫听说了,幸得你应变,才能消弭一场大祸,馆伴使之位,从未有这等实至名归啊!”
狄进拱手:“此番若无张枢密和陈枢副举荐,我亦难以担此重责,当铭记于心!”
张耆抚须一笑:“仕林这般才干,也显得老夫慧眼识珠嘛!哈哈!”
时间紧迫,狄进也来不及多作寒暄,进入正题:“我此来还有一事,想寻张兄请教,不知他如今还在国子监进学么?”
张耆愣住了:“谁>> --